周莹莹这几日都过去太妃那里,静安太妃懂得多不仅经文佛法精通,品行言谈也是周莹莹想要达到的境界,不禁吸引着她靠近。
“师父,你怎么了?”周莹莹正高兴得拿着新抄写的经文过来讨赞赏,见太妃没有坐在以往的蒲团上,闭着眼睛靠在长榻上,赵嬷嬷在帮她擦着脸上的细汗。
“娘娘这是老毛病了,头痛,一犯起病来坐不下躺不好。”赵嬷嬷看太妃难受,心疼的红了眼眶。
“御医也没有办法吗?”周莹莹接过赵嬷嬷的毛巾,重新放进热水盆里拧干。
“早先御医开的药还有用,如今吃不吃都一样。”
赵嬷嬷起身让给周莹莹,她如今年纪也老了,昨日半夜娘娘不舒服她起来伺候了大半夜,如今身子有些吃不消。
“赵嬷嬷你也累了半天,您告诉我怎么伺候娘娘,这边我来照看娘娘就好,你也回去休息,娘娘还要靠你照顾。”
周莹莹劝道,赵嬷嬷脸色也不比太妃好到哪去。
“我就在隔壁厢房,娘娘有事就来叫我。”赵嬷嬷也不再推辞,她现在可不能也一起倒下,她还得伺候太妃娘娘。
“红樱,你送嬷嬷回房再去和厨房要些热水。”
周莹莹自小照顾母亲多年,母亲也时常犯头疾,她总是帮母亲按压头部,不知是真有效果还是母亲为了不让她担忧总说好了很多。
她帮太妃脸上的汗水擦干,又擦干自己双手,莹白的指腹按压在那张虽刻上了岁月痕迹,依旧可见年轻时貌美容颜的脸上,一触及那跳动异常飞快的额头双侧,太妃难耐的痛哼一声。
周莹莹轻揉那里,看来她猜对了,真的和母亲一样,头疼总是疼这两侧。
太妃紧皱的眉头渐渐松散,她费力睁开眼睛。
“娘娘你有没有好一些,要不要喝口热水。”周莹莹欣喜的问道,她不敢做太大动作,太妃枕在她膝盖上呢。
“好。”太妃疼得浑身脱力,喉头干渴。
喝了一盏热烫的水,通身舒畅了些,这才发现周莹莹抱着自己在帮自己按摩疼得发涨的额侧。
她如今头没那么疼仍无力说些什么,就着红樱手中端着的杯盏喝了满满一杯,软软躺下闭上眼睛,这会是真的安睡过去。
周莹莹也拿不定主意是自己这按压有用还是这太妃疼太久了缓过来,也不敢离去,也不敢再按压吵醒太妃。
她轻轻把太妃头部枕在软枕上,让红樱自去忙,取出红樱为她带来绣样,坐在太妃身前绣着还差一两瓣的花朵。
这是她为裴老夫人准备的寿礼,除了抄写的经文,就是这花开富贵,白鹤嬉戏的贺寿图,都是她一针一线的绣出来。
江望川拿着妹妹十分看重的头面回去还她,趁机和妹妹劝到裴远不是他良配,无关家世,就他只是待江望月如同妹妹,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
江望月听罢直愣愣的看着新做的头面,蝴蝶的金钗栩栩如生,戴在鬓发上如同蝴蝶活了过来展翅欲飞。
金钗蝴蝶如何生动,她装扮的怎样,她最想被看到的人却不会多看她一眼。
江望川见妹妹听进去自己的话了也不再说她,情动不是一朝一夕,让妹妹自己想想。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叫上小厮带上银票,直奔玲珑阁。
玲珑阁大掌柜看见江望川,还以为那江姑娘的头面或是玉簪出了什么事,叫上伙计好好接待他正商谈的顾客,连忙上前迎候。
“江公子这是簪子夫人不喜爱么?”大掌柜笑着迎江望川进来。
“什么夫人,掌柜的,银子我带来了,快把我的簪子拿出来。”江望川示意小厮把银票掏出来。
“这簪子公子不是买了回去了吗?”大掌柜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的事?我不是同你说回去拿银票么?”江望川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就是同公子一起来的那位高高的公子,出去了片刻就回来把簪子买回去了。”这大掌柜搞不明白了。
“裴大哥,他怎么会买这个簪子?”江望川自言自语,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全身一震,如同被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难怪裴远这些时候太过异常,太不像他行事,原来他也对周姑娘有意,知道真相的江望川像被暴晒的白菜,整个都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