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对这一点存疑,是以没有立即答应他。
“我本已动了将她许给书淮的念头,你却突然横插一脚,你让我如何给王国公交待?”
并没有给他准确答复,“我再思量思量吧。”
思量是真,想以此拿捏信王也是真。
信王心知肚明,在他没有拿出足够诚意时,长公主怕不会轻易答应。
信王刚出长春宫,抬眸望去,前方雨雾里疾步过来一人,他穿着一件亮眼的天青色长袍,端的是丰神俊朗,风华无双,若非那双阴沉的眸子里零落星星点点的戾气,他差点就认不出他来。
原来他也回来了。
王书淮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信王。
两道目光隔着雨雾几乎要迸出一些火花来。
王书淮唇角微微一咧,难怪出了岔子,原来是他?
几乎是一眼二人均看穿对方的底细。
若非在皇宫,二人均恨不得提刀弄死对方。
无需言语,更用不上寒暄,信王昂首挺胸从王书淮身侧走过,王书淮亦视他为无物,礼都没行,便大步进了长春宫。
王书淮迈入殿中,由朝云引着入暖阁给长公主请安。
国公爷方才避开了,这会儿王书淮进来,老人家便回坐在长公主身侧,看着朗月清风般的孙子,国公爷露出和煦的笑,
“书淮怎么入宫来了?”
王书淮径直作了一揖,看着长公主道,“孙儿今日特有一事求祖母与祖父做主。”
长公主只当王书淮为朝政或翰林院的事而来,淡声问,“何事?”
王书淮道,“孙儿仰慕谢祭酒府上的谢云初姑娘,想请祖父和祖母为孙儿求婚。”
长公主和国公爷相视一眼,纷纷吃了一惊。
长公主虽有意撮合这门婚事,听得王书淮主动求娶倒是错愕连连。要知道王书淮这个人,平日别说是女子,便是花儿草儿的也从不多看一眼,难不成铁树开花了?
国公爷捋须问,“昨日赏花宴你又没去,怎得认识那谢家姑娘?”
王书淮面不改色道,“科考前的一日孙儿曾去谢府求祭酒大人指点,无意中见过谢姑娘一面,一眼难忘,又闻她知书达理,端庄大方,越发属意了,便想着等科考后求娶,昨日听闻她在赏花宴一举夺魁,念着时机正好,便请祖父和祖母做主。”
这番话合情合理,长公主和国公爷不做他想。
长公主故意笑道,
“你来晚了,信王已跟陛下求娶她,陛下估摸着会应下。”
王书淮才不信她这话,长公主这个人心思幽深,怎么可能轻易许下信王,
王书淮自然知道信王会用什么样的说辞来说服长公主,于是直言道,“祖母,信王的话不可信。”
长公主被噎了一下,看来这个孙子还真不好糊弄。
王书淮接着道,“信王手握兵权,野心勃勃,有狼顾之相,您可千万别引狼入室,您只要替孙儿做了这门婚事的主,信王此人,交给孙儿来对付。”
长公主神色复杂地看着王书淮,王书淮实在是太聪明,眼光毒辣一针见血,很难不让人心动。
国公爷抚了抚蔽膝,朝长公主笑道,“殿下,难得淮儿主动看上一人,殿下便许了他吧。”
国公爷开了口,长公主不做迟疑,
“罢了,便依你,原是昨日我已问过谢祭酒的意思,他是答应了,不过信王既是求了陛下,我少不得得跟陛下陈情,今日天色不好,陛下身子不适,最快也得明日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