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秀不甘地咬了咬牙,余光察觉到秋绥跪在外头,飞快朝她使眼色,让她去谢家报信。
少顷两个婆子进来,要带谢云秀离开,谢云秀这个时候还算镇定,慢吞吞扶着桌案起身,含着泪朝王书淮施礼,
“姐夫要查便查,还请姐夫早日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她勉强维持住端庄离开了。
出门时,恰恰撞上牵着孩子回来的冬宁。
谢云秀瞧见两个孩子,立即露出苦涩的笑,
“珂儿,珝儿”
她话未说完,被红着眼的冬宁冲过来猝了一口,
“你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毒妇,还真当你们母女俩好心侍奉我家姑娘,原来是打着等她走了做续弦的主意,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冬宁一日,绝不会让你得逞!”
昨日继夫人陆氏以让谢云初安心养病为由,将珂姐儿和珝哥儿接回了谢府照看,今日晨冬宁听闻续弦的消息,顿感不妙,立即去谢府将人接回来,折腾许久,才迫着陆氏放手,又去病倒的林嬷嬷府探望,顺带将事情告诉她,林嬷嬷正火急火燎往府上赶。
哪知道这一出门,与姑娘竟是天人永隔,冬宁重重撞了谢云秀一下,含泪往里冲去,
珂姐儿也顾不上去瞧谢云秀,牵着弟弟哭哭啼啼追过去。
“娘”
一个时辰后,谢云初被装殓好,穿着一品诰命夫人的朝服躺在春景堂明间。
白幡陆陆续续挂起,王家各房并谢家人闻讯也赶了过来。
谢云佑尚不知去了何处,知会不到,谢晖病倒在府上,暂时还不敢告知。
陆氏带着自己的儿子赶来王府,她含着泪寻到姜氏,一行人相携进了春景堂。
所有丫鬟嬷嬷都跪在地上痛哭,就连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也伏地哭泣。
独王书淮依旧穿着那身绯红的官袍坐在谢云初跟前,满室的白衬得他身上那鲜艳的一品官服越发刺目,
姜氏和二老爷坐在外侧,王书淮坐在谢云初里侧,目光空洞盯着那张骨瘦如柴的脸。
陆氏一进去便捂着脸大哭,作势要冲去谢云初身侧哭灵,为冬宁起身一拦,她面露冷色,
“太太,事情还没查清楚前,您的女儿便是杀人嫌凶,您也脱不了干系。”
陆氏闻言瞪了冬宁一眼,含着泪问对面坐着一动不动的王书淮,“书淮,这里头是不是有误会?”
王书淮眼前仿佛罩着一层雾气,语气分外无情,
“有没有误会她都得死。”
不管谢云秀杀人与否,可以断定谢云初恨她,否则不会有临终一幕。
她是他的妻,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她恨的人,自然该死。
至于谢云初为何恨谢云秀
王书淮眯了眯眼,冷声吩咐,
“齐伟,将春景堂上下所有人关起来,挨个挨个审问。”
陆氏心底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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