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去世,他还得为她操办后事。
只是,沈莹玉生前好歹是权家主母。死后……介于她生前的所作所为,死后的葬礼极其简陋,只有他这个儿子为她操持一切。
权家那些旁系,知道沈莹玉犯了错,对权柏下手。加之权景肆也和她有过节,所以她的葬礼,他们都不敢去。
甚至一些宗族老人,还顺势提出,她谋害亲夫,大逆不道,不能入宗祠,连她的名字,也从族谱中划去了。
至于权书绮,她被沈家的人捉住不放,权柏不在,无人护她。权明仁,也和她撇干净了关系,一时间,她孤立无援,甚至逃来帝都,求助权景肆。
权景肆是在地下停车场被她堵住的。
她乔装打扮,遮盖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她穷追不舍,权景肆还当真没认出她来。
“景肆……”
她一开口,权景肆就挑起了眉头。
权书绮被权景梧割了舌头的事情,他有所耳闻。
眼下,这女人一开口,口齿不清的样子,和她素日干练的气质大相径庭,属实有些惹人发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权景肆只暼她一眼,作势要上车。
“景肆。”
她再度跟上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你帮帮我……”
车窗降下,露出里头女人明艳精致的脸蛋,耳上的钻石,一下子闪到了外头的女人。
权书绮看到车内的云婳,表情僵住,伸手去拉权景肆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云婳红唇缓缓勾起,“好久不见,七小姐。”
权书绮深吸了一口气,佯装淡定看她,“好久不见。”
这女人恢复得够快的。
生了孩子,精神又出过问题,现在,却和从前无异,漂亮得耀眼。
她身上只多了些被爱情滋润的娇美,连笑容都是沁入骨子里的媚,隔着明艳的外皮,传达出主人的幸福状态。
而权书绮,形容狼狈,甚至还要将自己遮掩得不人不鬼,逃避沈家的追查。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一开口,都只会让人笑话她的半截舌头。
她胸腔里的心脏瑟缩起来,疼痛得很。
云婳欣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话音慵懒散漫地响起:“七小姐贵人多忘事,不过你之前做过什么,我可是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权书绮脸色霎时发白,冷冷开口:“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云婳掀眸看她时,笑容就凉了下来,“看样子,半截舌头也没让你长记性呢。”
权书绮脸色阴沉地暗下来,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撕碎了她。
“既然嘴里吐不出真话的话,舌头留着确实没什么用。”
云婳继续出言嘲讽。
“你……”
她胸腔剧烈起伏,“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样?当时我以为景肆被你害死了,我就是讨厌你,恨不得你也去死。”
云婳敛眸,冷漠地看她:“说得我都要感动了,你是为权景肆打抱不平,还是报你的私仇,你自己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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