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朱鼎顺被爆竹声惊醒。被窝里太热了,热得让人一动不想动。摸摸身边,已经没人。抠抠眼睛,看到炕头有一杯温水,咕咚咕咚喝尽,越发不想起床。思绪却飘远了,老子是40退休呢?还是50退休?对自己没有一点影响,对后代影响却很深远,得给他们定个标准。终身制是个伪命题,以后任何一个家主,必须扶持下一代家主上位,决不能发生权力交接的动乱。鼻子突然传来一阵香风,睁眼看到小菊趴在身边对着他在笑。“笑什么?”“小妹知道你为何这么早就敢确定他可以接替武王。”“哦?说说看。”“你说带他去曾经的村里看看,小妹觉得那是浪费时间,去关郡王和镇国将军的藩墓转了转,他似乎有点开窍。”“似乎?”“对呀,郡王和镇国将军在打扫,在清理,若他们不劳作,就会饿肚子。”“然后呢?”“臣与民呀,这个世间不能再有臣,只会有民,分工不一样的民,自己决定自己地位的民。”朱鼎顺笑了,自己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小菊理解的很透彻。“小妹寅时就起床了,承武也是,他很疑惑武王一晚没休息,觉得对不起你。”“他还在藩墓?”“嗯,在哪里打扫第一座大墓,打扫胖熊和六子父母的墓。”朱鼎顺伸出拇指夸赞,“谢谢,想到北寨吗?”小菊有点黯然,“我们会被祖宗讨厌吗?”“他们没机会,别人可能会有异样的眼光。”“顺哥在乎吗?”“顺哥不在乎,朱鼎顺还真得注意。”“小妹不在乎,快午时了,您再不走,快马到北寨也天黑了。”“那就在马铺庄过年吧,明天回北寨。”“不可以,您说的,要有规矩。”“那你一边说,一边钻回被窝是什么意思?我这怎么走?”“小妹表达自己的情感,您做自己的选择。”“哈哈哈,你这枕边风还挺特别。”午时三刻,表达完各自情感的两人起床,来到正屋大桌前。吃饭的时候,朱承武才回来,他已经洗漱过,这是梅溪逼出来面见老子的规矩。三人安静吃饭,小孩突然开口,“父王,堂爷爷的坟为何在藩墓?”“为了方便,为了他们享受供奉,没有特别的原因,你不需要深究原因。”“不!”小菊突然插话,“武王为了给其余宗室一个教训,为了给天下鱼肉百姓的权贵一个警告,长辈和大人物做任何事都有深意,承武长大了,顺哥不能当小孩子看待。”朱鼎顺闭嘴了,专心造他的饭。“姑姑,您为何不恨父王?”两人一愣,对视一眼均表示没说过,小菊皱眉问道,“哪个混蛋在承武面前嚼舌头?”“没有呀,谁会让别人占自己祖宗的坟地。父王…大概没经过同意吧。”“不,代藩只有姑姑一人,我同意。”“为…为什么?”“姑姑是民呀,力所能及的帮助武王达到教训其余人的目的。”“十恶之…之四,恶逆,殴打、谋害祖父母、父母、伯叔等尊长。十恶之六,大不敬,冒犯帝室尊严。十恶之七,不孝。”“承武还少说了一样,十恶之末,内乱,通j。这个得和你说清楚,姑姑和你父王出了九代以外,但姑姑的确不会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为…为何?”“原因与前面三恶道理一样,忠孝节义是道德基础。你父王是唯一的例外,他拥有的是民族大忠、天下大孝、天地气节、普世大义,在你父王面前,所有人都得追随这样的大胸怀,一家一户的小事,与天下万万百姓比起来,很好选择。”“不…不对,武王也是民。”“是也不是,武王是百姓推出来的民君,百姓需要一位带路者。”“民军?”“是君王的君,不是天子,是人皇。”“天皇、地皇、泰皇?稍次于昊天上帝的人皇?”“我们讨论的是民君,是治理天下的人皇,不是神话。”“燧人、伏羲、神农、女娲、祝融、有巢、燧人,三皇到底是谁?太昊、炎帝、黄帝、少昊、颛顼、帝喾、尧、舜、五方上帝,五帝到底是谁?”“承武想差了,是个虚词,他们都是,就像你问姑姑身上有多少银子,姑姑会告诉你,有两。”“哦,那什么是皇帝?”“这是两个意思,皇就是天地人三皇、帝指宇宙万物至高无上的主宰者。人世间帝者,生物之主,兴益之宗,因其生育之功谓之帝。对族群生存延续有大功绩者,就是帝。百姓把帝抬到金銮,愿接受其治理,就是皇帝,乃万物之主。”“那为何又说君为轻、民为本、社稷次之?”“没错,这是最基本的民主思想。”“民主?”“《尚书》曰:君非民罔使,民非君罔事,无自广以狭人,匹夫匹妇不获,自尽民主罔与成厥功。此言乃说君非民,网罗民是为了使用。民非君,网罗君是为了自身实务。匹夫匹妇若无获,各自尽自己的主张,相互网罗参与成其所要做的事情,然后人人有获。这就是分工不同的民。民为众,君为尊。天无二日,地无二君,多了民会混乱。人世间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与其他人关联。受着国家范围的影响,国家这个组织构架,也直接影响着每个人的事情。国有道无道,就在于国家的构架。匹夫匹妇的民主,与君王同等,相互制约,相互促进。君即民、民即君,即民主。”“什么样的架构是有道?什么样的架构是无道?”“民主啊,民主即有道。独裁即无道。”“皇帝不就是主宰吗?”“那是民主愿意让皇帝主宰,民主若认为不需要,皇帝就不能主宰,皇帝无法随意的独裁,就是有道。”“那什么时候民主不需要皇帝?”“这不是时间问题,是权力分配原则,承武得自己去发现。”:()大明:国妖横行我做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