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和定西侯来到胖熊身边,刚好看到自家女儿出门,无声点头安慰过后,询问胖熊点事。“为何把武王家眷送到京郊?”“老子愿意,你管的着吗。”定西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镇远侯则看着家眷轿子离开,皱眉问道,“有没有人受伤?”“有!”两人快速对视一眼,语气似乎有点紧张,“谁…谁受伤了?”“没看到鼎三不在嘛,五军都督府旁边就是锦衣衙门,鼎三被砸伤了。”“伤势如何?”“不知道,半身全是血,可能一半年动弹不得。”镇远侯最后一句问道,“非得闹到这个地步吗?”胖熊翻了个白眼,“你们有资格闹吗?早说过了,谁闹谁倒霉。”他们交流时家眷已从宣武门到外城,胖熊没有多废话,向两人挥挥手扬长而去。宋裕本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插嘴,等他们谈完后,定西侯作为老丈人才告诉他京城的损失。“他是不是…回来了?”“小婿不知道,被妹妹赶了出来,也许应该去问问姑父。”“英国公后院有两次爆炸,塌了两处院墙。”宋裕本深吸一口气,“都是一家人,也不知道乱来乱去有什么意思。”镇远侯接茬道,“老国公认为武王为了杀那些文官,对勋贵只是随手为之,他即将西征,警告京城两年内安静一点。”这两位还不知道自家老子的光荣战绩,宋裕本闻言挠挠头,“家父和家母受惊吓,父亲深夜出门忘穿棉衣,风寒有点严重,暂时不会到禁宫。”“裕本,老夫能知晓为何西宁侯府也有爆炸吗?”这种事不能随便扯淡,宋裕本停顿一会,最终说道,“我也想知道。”两人点点头,接受他这个说法。镇远侯又道,“信王在文华殿,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麻烦裕本去吧,我们与他无话可说。”宋裕本无奈,只好抬腿到皇城而去。朱鼎顺没有杀任何勋贵,但免不了死几个倒霉的旁系子弟。杀的官员反而不少,这些人逼逼赖赖,正经事没做一件,背地里琢磨公开武王与张嫣之事、‘栽赃’大湏是武王人马、把流贼算在武王头上。这是个连环套,认一个无所谓,可一旦认了,他们就会把天下糜烂的责任算在武王头上,主要矛盾成功转移,然后拍拍屁股迁都。文人一向的尿性,没有生命威胁,却恶心至极。朱鼎顺直接送他们一个干脆,来一次纯粹的惩戒警告式行动。宋裕本依旧是灰头土脸,文华殿阁臣一个不少,休沐第一天,比平时还齐整。大兴侯突然生出无比清晰的认知,天下形势与中枢无关,中枢权力与勋贵无关,勋贵与禁宫无关。大明朝什么时候演变成这种牛叉局面?稀奇的是,大明朝竟然没有崩溃。信王独自一人在后殿,早在等外面来汇报情况。曹化淳把宋裕本带入后殿,又把门轻轻带上回避。朱由检没有带帽子,头发有点散乱,明显大怒发泄过,殿里还有点冷,宋裕本不禁缩缩脖子。“宋卿,孤很好奇,西宁侯府为何有三处损伤?”朱由检认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没想到宋裕本连行礼都免了,站直淡淡地道,“这是家事,殿下更应该关心其他事,定国公外庄死了一千精锐护卫,兵部直属的五城兵马司死了三个指挥使,郎中、科道清流死了三十个,侍郎死了六个。君王失德,天降大祸,天罚非常精准。”嘭~朱由检大力一锤公桌,咬牙切齿道,“辽东谁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殿下,您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勋贵好像与皇家无关了,中枢对天下形势只能干瞪眼。信王在京是监国亲王,出京大概无家可归。奇怪的是,这种局面的大明朝好像更加稳定,真是见鬼了。”朱由检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桀桀笑两声,“孤不随风起舞,天下自然无事,这是稷武王的话。孤认为天下无事,天下就无事。”“哈哈,有道理,反正没有军队、没有饷银,说话如同放屁,不如闭嘴清净,大伙脸上也干净。”“想不到大兴侯最终也选择背叛祖宗。”“殿下不用嘲讽我,请殿下降旨,神枢营、神机营五万大军到中原抵御西虏反贼。”朱由检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什么意思?”“微臣去给大明稳定形势呀,饷银不用您出,微臣去自筹吧,袁崇焕和顺一不也在自筹嘛。”“割据?军阀?想得美!”“微臣也不想,但京营四年不发饷,可能在大年初一册封皇太弟的大礼日炸营进城讨饷。”朱由检蹭的起身,胸膛急剧起伏,双拳紧握发抖,不一会又跌坐椅子,胸腔怒吼一声,“滚!”宋裕本没有滚,摸摸鼻子道,“殿下,大家都是一家人,发生这一切,武王只是想告诉众人,别动家里人,谁动谁死。换句话说,您也很安全,殿下不想去见见他吗?”朱由检慢慢瞪眼,神色惊疑不定,但没问出口。宋裕本嗤笑一声,“殿下的中枢没有任何实力,别人把你当监国亲王,殿下就是亲王。别人对你不屑一顾,那殿下就什么都不是。大明朝就像被武王捧在手心的一堆砂砾,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旦放手,所有人都灰飞烟灭。”“他…回朝?”“不知道,微臣打听不到,殿下也许可以,我们应该去见见武王。他这样子会把京城所有人都吓坏。”“哼,那是你们活该。”宋裕本没有狡辩,的确活该,朱由检沉默了一会,来到前殿,对内阁众人道,“诸卿起草一道罪己诏,同时令神枢营、神机营出征,大兴侯任军务总理,驻守河南湖广,剿贼平叛。”众人没想到还有这等安排,齐齐对宋裕本拱手,“侯爷辛苦,殿下英明。”他们也就剩下一张嘴了,罪己诏下的毫无压力,反正罪的不是自己。朱由检看一眼众人,先对曹化淳低语一句,才又对他们说道,“孙卿家、高卿家,两位随孤到京郊见一位故人。”:()大明:国妖横行我做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