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明白,原来女性也可以这样活着,原来和离后也能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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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她说出和离那两个字的时候,迎来的又是丈夫的一顿暴打,于是她放弃了希望,将全部的爱寄托于“他”的身上。
再后来,看到那位在感情中始终占据主动地位的苏将军,与全心全意爱着他,单纯赤诚的姜郎君。
她见证了他们的爱恨纠葛,于是变得更加疯狂,仿佛在现实世界中,她和“他”也是那样相爱,他们也有过悱恻缠绵的经历,甚至幻想出了某些压根儿不存在的事情。
“好吧,我原谅你了。”这个理由许乘月可以接受,所以她大度地选择了原谅。
这位娘子或许以为她对“他”抱着爱慕之心,所以才写出了那些文字。
可在她看来,那并不是示爱的信,而是求救的信。
字字句句表现的都是对生的渴望,那些所谓的爱只不过是在求生意志的催化之下生出的感情。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是有人爱她的,她是值得被爱的,如此方能在日复一日的痛苦折磨中,保留一丝生的希冀。
“真的吗?”女子没料到她这样回答,眼含泪意地说。
她自以为罪该万死,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愿意原谅她。
许乘月再次点头。
女子心间的酸涩一阵阵涌上心头,抬袖捂住脸,眼泪渐渐涌出,泣不成声。
在受到丈夫的打骂时她都没有哭过,从最开始的痛苦到后来渐渐麻木,她都是咬牙忍着。
可她做了错事,害了喜欢的人,那人却说愿意原谅她。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知道她是很好的人,一直一直知道的。
见她哭得难受,许乘月心有不忍,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哭完就好了,离开人渣败类你会过得更好。”
女子终于止住了哭泣,她眼眶红红的,但眼睛发亮,乖巧地点头接过帕子。
府尹见她俩旁若无人地交谈着,于是咳了两声,显示自己的存在,“行了,既然你们已经和解了,那就走吧,此案了结。”
作为府尹,他平日里断的案子不少,然而这样古怪稀奇的还是头一回见,果真增长了不少见识。
正在这时,大门的方向却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大到即使在正堂中都能听到。
“我的儿,你怎么被打了?定是那贱妇陷害你,是不是?我就知道,她嫁过来的时候,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杨母在听到自己儿子被打板子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府衙。
“府尹定是受了她蒙蔽,不行,我要找他说清楚。”
杨母眼看着就要往正堂里冲,差役眼疾手快地拦住她。
“这位阿婆,你可不能强闯公堂。”
“我怎么就强闯了?我是要找府尹说情——”
二人争执了起来。
正堂中,女子听见杨母的声音瑟缩了一下,明显是很惧怕她的。
许乘月看情况不对,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杨家肯定不同意让他们和离,这年头和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需要双方父母的见证和签字画押。
经过了公堂上控告丈夫的事,女子如果再回到他们家中,恐怕会更惨。
于是她向府尹提议道,“府尹,既然杨家不人道,将事情做绝到如此地步,这位娘子显然深受其害,不如判他们义绝。”
义绝不同于和离,不需要双方父母的见证,只需要经过官府的判定就好了。
她说的有道理,然而府尹有些犹豫。
随随便便判了义绝是不是不太好呀?要知道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呢。
然而女子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他,府尹想到她的遭遇,不由怜惜了起来,一咬牙,“行,本官判你们义绝。”
没一会儿那些差役竟然拦不住一个婆子,被她硬闯了进来。
她刚进来就跪地痛哭了起来,“府尹,您一定是判错了,我家六郎怎么可能会殴打妻子,他是再好不过的一个人了,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你要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定是这贱妇与奸夫合谋诬陷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