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
那女子却将他拉过来,将他的四肢绑在了床头和床尾,再挣扎不得。
郑国公捂住脸,手指露出一丝缝隙,偷偷往书里看着。
大白天玩儿得这么刺激,不太好吧。
不好,不好,他怎么能这么想?
姜小郎君如今遭到磨难,他岂能看人笑话。
内心自我检讨了一番,郑国公接着幻想,如果自己被人强行掳回家,他会怎么办?
宁死不屈还是假意求全,然后伺机逃跑?
不对,凭他高强的武艺怎么可能轻易地被人掳掠了去?何方宵小敢觊觎他堂堂郑国公!
如果是他夫人的话,也不是不行。
郑国公抚着胡须思索,胡子后隐藏着的脸颊悄悄红了一点。
——姜鹤轩整日不吃不喝,别人给他喂食,他不搭理。一给他解开绳子,他就咬人,摔东西,然后妄图撞墙自杀。
这样下去没两天,人就快不行了。
最后苏绮山没有办法,只好给他松绑,放他回去。
临走之前她说了一句,“你还会再回来的。”
姜鹤轩冷笑一声,“做梦吧,我绝不再踏入你府中一步。”
这么轻易将人放过,还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郑国公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她会不会是有后招?
——姜鹤轩去采药后消失了好几天,村里人都以为他遇难身亡了。
因为他家里平时做事厚道,与邻里为善。在他去后大家都帮忙照顾着他父亲。
忽然看到他回来了,大家俱是吃了一惊,问他去哪儿了。
他说是自己滚下山坡,侥幸被路人所救,养了好几天伤才能回来。
父子俩又关上门,重新过起了安然的小日子。但是姜父的病一直没好,需要吃药,家里的存款很快花光了。
姜鹤轩不得已,去给一个商户人家的店铺做活,好有余钱能为父亲治病。
谁知干了没几天,主家说要辞退他。没奈何,他只好找了下一家。谁知下一家也是如此,做了没几天又将他辞退。
姜鹤轩忍无可忍了,临走前质问最后一家店主为什么要将他辞退?明明他做事本分,踏实认真。
店主知道他的身世,亦觉得他可怜,于是为他透了个底儿,没敢明说,只含糊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看得郑国公的心都揪了起来,姜鹤轩原本过得好好地,谁知起了一回善心,竟然遭到如此浩劫。
那苏绮山若是真的喜欢他,难道不能明媒正娶——不对,是明媒招赘,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方法?
能使出这百般算计,说明她对此人颇为在意,而她的态度截然相反,分明不将此人放在心上,否则不会用这样轻贱的态度对待他。
——姜鹤轩心思单纯,往日里只知道读书,唯一的软肋是自己的父亲。
他自认为在父亲生病后已经逐渐承担起家庭的重任,变得成熟起来。
然而面对刁钻的阳谋只能束手就擒,为了父亲的病他忍了。
于是他来到将军府,对苏绮山说,“我来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