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莹一眼认出,是琼花。
莹,美玉也,所以先皇赐温莹封号琼安,如琼花般玲珑剔透,一生顺遂平安。
琼花洁白,也纯粹,就像此时手中的簪子,透着月光好似能看见自己微动的指尖。
他在求娶她。
不,等等,他说什么?
“驸马?你要当本宫的驸马?”
不是她做他的妻子,而是要当她的驸马?
裴玄寂认真道:“你说了要给我名分,怕你反悔,我自是要加紧速度,这支发簪虽是在这小半月赶制而出,但我已练习多次,这朵琼花像你,完美无瑕,深得我爱。”
“这是你,亲手雕刻的?”
裴玄寂点头,又道:“今日将贺礼送于恒王,他要让我家公主抄那么多抄本,我自是要厚礼回以,这小半月我整理了我手头的所有案件,已向皇上上报,如今全部转交到他手上了。”
一句“我家公主”让温莹还想嘴硬一下的别扭又顿时止在了嗓子眼里。
他这半月忙于公务竟是为了这个。
“等等,这……不是也得问过皇兄的意思,长兄为父,况且本宫的婚事……”
“我已向皇上禀明。”
“什么时候?”
“从温泉山庄回来的那日。”
他当真是手脚太快了。
“那皇兄如何说?”
裴玄寂眼尾含了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温莹:“如今只等公主一句话,可愿让我做你的驸马?”
月光下,那句“愿意”被吞没在湿热的吻中,细腻绵长,直到那两道拉长的身影彻底相拥。
*
公主大婚自是要事。
但温莹没曾想,如此重要繁琐之事,裴玄寂在还她以为他消失了的这半个月里竟早就在筹备了。
他就不怕她不答应吗?
但温莹的确没什么不答应的可能,即使是不答应,那人看着清冷淡漠,实则比谁都会缠人。
谁敌得住他这般缠着,到最后还是会答应。
只是温莹本在想这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但没曾想,就在她答应他的第二日,公主府一大早就涌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不断往她府上搬运东西。
温莹讶异:“这是干什么?”
展刃忙得一头大汗,但却乐得合不拢嘴,作揖躬身向温莹禀报:“禀公主,这些是大人为公主准备的聘礼,还请公主查收。”
聘礼?
若非的确有红绸在这些货物上缠绕,温莹几乎要以为这是在搬家。
温莹走过去,随手让云袖打开了一个箱子。
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箱的书籍,看样子保护得很好,可仅是这般看哪看得出价值。
“他用这些书向本宫提亲?”
展刃连忙解释:“公主,这些可是古藏真迹,价值不菲,是大人这些年花大价钱收藏下来的,可不是不值钱的玩意。”
相反,仅是这么一箱书,便是价值连城。
温莹又看了几个箱子,古董,玉器,艺术品,甚至还有一箱刀枪宝剑。
温莹摸不着头脑了,若说这些东西,的确值钱,可谁家向女子提亲用这些。
“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