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不为此事震惊,就连路过的狗听闻些许只言片语,也得到处吠上两声。
再到他们得知消息时,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事情真假难辨,众人各抒己见,若是真要放任传言流传下去,让人根本不敢想会演变到什么离谱至极的地步。
可裴玄寂一记冷眼射来,只沉声道:“你很闲吗?”
展刃背脊一凉,还欲再说些什么的话霎时冻结在了喉头。
得,显然是他多虑了。
他家主子哪会管外面的风言风语。
在裴玄寂看来,此事外面再怎么传,都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的荒谬之事。
他就像没有七情六欲一般,这种事不会激起他心头半分波澜,更不会花费心思,唯有朝政之事才能令他专注投入。
展刃难掩忧心,却也不敢再多言。
作揖应下声来,带着密信匆忙出发了。
翌日醒来,温莹脸上的红痕已完全消散了。
精雕玉琢的脸庞再看不出半分瑕疵,更有将成大事的兴头在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喜色。
马车驶到皇宫,通报后,温莹迈着步子入了养心殿。
皇上和皇后笑脸相迎,气氛融洽和谐,却又好像隐隐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温莹没有察觉更多,问安后径直告起状来:“皇兄,他那是蔑视王法,欺辱皇室,全然不把人放在眼里,那么多人都瞧着了,你可不能再说是我胡编乱造了。”
温莹话音落下,皇上和皇后同时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那模样就好似在说:“你看,她果真这么说了。”
但温莹没看明白的两人的眼神,见皇上不搭理她,又转而向皇后道:“皇嫂,你最疼莹莹了,这事你可得给妹妹做主,定不能就此作罢的!”
两人闻言,又是对视一眼。
皇后略有些尴尬地拿起茶盏浅抿一口,道:“那莹莹是想如何惩治裴大人?”
温莹扬起下巴,趾高气扬道:“将他五花大绑押到我公主府,让他下跪向我道歉忏悔!”
“咳咳!”皇后一口茶未咽下险些呛着自己,嘴里嘀咕着,“现在的小两口玩得这么花吗?”
温莹没听见皇后的低声,见她未有表态,皇上又一副猜不透看不清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情绪就上来了。
她不敢置信地来回看了两人片刻,忍不住红了眼眶,是当真委屈:“皇兄,皇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莹莹遭此折辱,那么多人都亲眼瞧见了,你们仍要站在裴玄寂那边吗!”
皇后刚缓和一瞬,又顿时慌了神,忙摆手安抚着:“本宫何时说不为你做主了,这事本宫知道,主要是叫那么多人瞧见了,且消息流传开来,若是坐视不理,似乎也说不通啊。”
温莹浓长的眼睫沾上几分湿濡,眨了眨眼,理所当然道:“所以您万万不可坐视不理啊!”
皇上神色别扭地抬手抚额,在衣袖遮挡下轻扯了一下皇后的衣角,摇了摇头低声与她耳语:“她这嘴硬改不了。”
意思是让皇后莫要再接下这话头了。
皇上落下手来整理了一下袖口,转而开口道:“此事先暂且不谈,昨日皇后举办春宴,你不在宴席上待着私自跑到金玲池,不管出于怎样的缘由,闹出这样的事来也仍是不应该,你可知错?”
温莹刚咽下去些许的泪意似又要涌上,微鼓了脸颊怒目圆睁。
可一对上皇上威严的神色,到底还是有些畏惧的。
温莹低下头来委屈地撇了撇嘴,极为不愿地开口道:“莹莹知错了,可昨日我只是觉得有些烦闷才想着去透透气,本也打算很快就回宴席上,没想惹事的……”
温莹话语一顿,忽的想起自己手上裴玄寂的另一个把柄,当即抬了头激动道:“皇兄,事情闹得这般大动静,我虽有错,但裴玄寂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没能及时回到宴席上,就是因为撞见他……”
话未道完,殿外太监一声尖利的通报声打断了温莹:“恒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