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暴躁。”
“你先帮我准备好这几样东西……”
一身红衣的芷青神秘微笑,但丝毫没漏底,在青豆离开后,她径直去了家里的地窖,在里面尝试配置着新品种的蛊虫。
时间如白驹过隙,倏忽而过。
几天后。
和景色秀丽的苗疆截然不同的肃杀边地军营里,停止操练的将士们开始领取家人送来的慰问。
一张张粗糙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眉飞色舞的喜悦无法用言语表达,喧闹声倒是渐渐大了。
“哟,老成家添了个大胖小子!”
“哈哈哈,侥幸侥幸而已。”
“不如老雕,他都快攒够军功回老家了,那多威风!”
……
身形灵巧纤细的程诺站在一角营帐的阴影里,青绿色纱衣外披了件不太合身的深黑披风,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一双俊秀的眉眼脆弱似琉璃,仿佛将要被阴影吞噬。
“怎么,羡慕?”
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音色如珠落玉盘,程诺却不觉得动听,只感到一阵寒意。
“克父克母的小贱人,也敢在王爷身边服侍,也不怕把晦气传给王爷!”
“你不是病重了吗……”
程诺无助地喃喃自语,心口处新鲜的刀伤泛起阵阵抽痛,殇哥哥还为了你取走我的心尖血。
“呵,病重?”
声如珠玉的纳兰舒翻了个白眼,人淡如菊的气质瞬间泯灭大半,然而转瞬间他就变了副模样,眉眼微垂地盯着地面,细声细气地说道:
“抱歉,诺诺哥,我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应该在床上多躺躺。今天实在是没忍住,才出来看看的。”
“诺诺哥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不出来了。”
“舒儿你不用看他脸色!”
“一介无名无份的卑贱侍妾,能为你供心尖血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充满磁性的低沉男声响起,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耳边。
无名无份……卑贱……
程诺浑身都在抖,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高大威猛的俊美男人,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要不是为了救殇哥哥,他怎么会违反族里的规定用蛊,乃至于被逐出苗疆?
他曾经差一点就成了族里的圣子……现在却被心上人轻视鄙薄……
“收起你这上不了台面的邀宠把戏,别脏了舒儿的眼。”
轩辕殇看着满眼含泪、精致娇弱的美人,心神一动,撇去心底的意动和欲念,故作不屑地贬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