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想吃点什么?”
乔瑜匆匆一瞥便移开视线,耳根泛红,一个劲地看窗外冒了无数绿芽的大片灰土。
“萱奴”这样亲昵的逗弄小孩儿的称呼,却是叫不出口了。
“阿瑜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
萱奴同样看呆了一瞬,门口背着光的美人恍若传说中的羊脂白玉像,黛眉星目,琼鼻红唇,每一处都完美地无可挑剔。
他站起身后长腿一迈,几息便跨越了数米,继而猿臂张开,咧着嘴就想将眼前白得发光的美人抱进怀里。
“铮——”
一柄银白嵌红玉的长剑骤然作响,直插在两人中间门,硬生生隔开了萱奴想接触美人的动作。
魔气凛冽,但似无源之水。
“什么东西?”
萱奴握住剑柄,没好气地直接往外一扔,“噗嗤”一声入地三尺,不细看压根找不着。
要不怎么说父子连心呢?
伤势恢复了些的魔祖,正竭力沟通那些性命被他捏在手里的死忠,即将成功之际,就被这再一次的正中红心的“暴击”打断。
险些气绝。
木屋门口。
乔瑜一脸复杂地踮脚拍拍萱奴的肩,看向刚刚“飞”出去的剑,解释道:“这是你父亲的佩剑,魔祖在你突破的那天过来了……”
还没说完,旁边英挺的青年就立刻道:“阿瑜,那老东西动手了吧?!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但是你父、呃,那个老东西,受伤不轻。”
“那太好了!”
萱奴拍手称赞,随即隔空摄来那柄充满煞气的长剑,嫌弃地打量了几眼。
“臭死了,剑上都是死前的恨念!我娘就是被这剑伤了,进这禁地里才活了一年多。”
一年多……所以后面的几百年,萱奴都是自己跌跌撞撞活过来的……
乔瑜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就见那柄剑被萱奴轻易折断成几截,垃圾一般扔在地上。
“这……”
“阿瑜,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剑?”
青年懊恼地抱住美人,极其生疏地拍背,像哄孩子一样安抚:“我不该那么手快的,以后我一定给阿瑜亲手锻个更好的宝剑!”
“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纯白轻灵,不沾罪孽因缘。”
“不不不,不用。”
我只是没想到,这种劈山碎岳不在话下、连仙骨都能一刀两段的魔剑,竟然能被你徒手捏碎。
“对了,刚刚忘了说。”
“你父,不,是那个老东西,还没走。他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乔瑜指了指埋魔祖的地。
欲杀人者,人恒杀之。
到底是萱奴的血脉至亲,还是问问萱奴的想法,再决定是挫骨扬灰还是葬入渊海。
“我无所谓。”
青年面色古怪道:“只是,扬灰兴许会污了我娘亲的轮回路,还是直接连魔带灰焠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