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猛然一坠,莫不是他已经发现了!
高朝哪里管得了这些,点了点头应了声好,转身便要离去。
只是临走还不忘问道:“你当真不跟本殿回府?”
唐缇摇了摇头,问道:“殿下可查清上次刺杀一事了?”
说起上回刺杀,高朝脸色有些难看,她隐约也知这事到底是因何而起,只是她敛了敛眼眸没说话。
唐缇了然,心里有些耻然,话里却是给了台阶道:“我在外踪迹不定,反倒安生些,总归不会再遇刺,我既会主动寻殿下便已然表明态度,我家中亲人如今都在京城,我还能去何处?殿下这是不信我?”
高朝见他语气逐渐冰冷,遂也知不能勉强,妥协道:“信的,自然是信的,那便如此吧。”
说着便依依不舍转身离去,戚禅和跟着一道离去。
自始至终,戚禅和都未说一句话,像是没瞧见唐缇人,只是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眼里诸多深意。
这人,如何都是留不得的。
人一走,唐缇面上的笑意便散去,垂首看了眼被攥的发皱的衣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莫一刻钟后,他驾马离去,只是刚上马车时,车夫提醒道:“公子,咱身后好似”
唐缇余光瞥了一眼,没应声,显眼一副预料之中的模样,若是无人跟守,那才是意外,只是道:“回谢府。”
车夫“欸”了一声,驾马离去。
唐缇靠在车壁上,看着外头的景色,碾了碾指腹,好似仍有方才那人残有的余香,说不来是厌恶还是喜欢,只觉得这幽幽香气无一不在提醒他是个蠢货。
眼里是参不透的麻木,说他恩将仇报也好,说他没良心也罢,今日这谢怀总归是被他拖下水了,就当是欠谢怀的吧。
诚然,今日他的目标从不是高朝,高朝不过是用来激戚禅和的棋子,若是叫他知晓高朝身份有泄漏之向,依着戚禅和的脾性,该坐不住了。
果如他所想,人刚进了谢家宅,身后的尾巴便折道而返,直奔戚禅和府中。
“谢家!你没瞧错!”戚禅和脸色严峻,不可置信。
跪于下首之人忙应道:“是,属下瞧的清楚,确实是谢怀,谢大人家。”
谢怀,怎么会是谢怀,戚禅和从未讲过谢怀会掺和其中,他自知道谢怀本事,心忽而一坠,难怪今日见唐缇态度奇怪,莫不是谢怀已参透什么知晓了殿下的底细,又透露给了唐缇,才叫唐缇态度陡然转变?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去查,这些时日谢怀到底与谁人接触!细枝末节都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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