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音乐响起,过往画面清晰历历在目,那江尧呢,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恐怕他早都不记得了。
在这个时候放这首曲子,大约只是因为他喜欢而已。
五年里,与他有关的点点滴滴,她都刻意封存,不让自己触碰,生怕绵软的针扎进心脏。
被他轻而易举的,血淋淋揭开。
手机里的铃声适时响起,她看也没看就接起,江尧把留声机停下。
柳诗诗从藤椅里起身,转身手搭到栏杆上,这才注意到是梁思远打来的电话。
“喂,思远哥。”她心不在焉,手指在铁艺栏杆上一点一点。
“诗诗,”梁思远说:“我们才知道今天是导演生日,准备到她房间给她庆祝生日,你来吗?”
“导演生日?”柳诗诗把电话拿离耳边,翻到微信,发现群里“99+”的信息,她刚才一直没来得及看手机。
“对。”
她目光滑到地下,闪烁几下后应了一声:“好,需要我带什么吗?”
“带几瓶酒吧。”
“好。”
挂了电话,柳诗诗转过头去,垂下眼:“江尧,抱歉,我有点事……”
他手摩挲着一张cd,沉默两秒:“现在要走吗?”
“抱歉。”她说。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仿佛有什么一直掩藏在平静海面下的东西要冲破桎梏汹涌。
太平都是纸糊的粉饰,一戳就碎。
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有,江尧出声:“送你。”
“不用了,”她很快拒绝,弯腰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手,垂眼道:“谢谢你的款待。”
然后,她绕过桌椅,看也不看从他身旁擦过。
江尧听到露台门被推拉又关上的声音。
很轻的,“砰”的一声。
啪嗒。
他手里的cd应声而断。
江尧轻轻呼出一口气,走到露台边往下看,柳诗诗已经从他家里出来,从他的角度,刚好看到她往街边走的身影。
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膀上,她穿着牛仔连衣裙,肩背挺的很直,很瘦,脚腕和手腕都细细。
他眼也不眨的盯了很久,直到那身影钻进出租车里,没入车海,才迟钝的张开手,掌心已经被断开的cd勒出细细一条红痕。
痛吗?
为什么不呢?
他想起四年前,柳诗诗拿到影后大奖的时候,他独自飞回国内,隐在人群后,看璀璨的台上她握着奖杯笑容得体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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