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逾白眼底的杀机逐渐散开。
他是想动手为民除害,可他也很清楚,裕明帝希望陆廉能够活着。
如果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的话。
看着此刻贪生怕死如蝼蛄一样在他面前求饶的陆廉,陆逾白打从心底里鄙视他。
“殿下何需如此惊惧,我不过随口一问而已,几时说过要对你动手了?”
陆廉一颗不安的心终于稍稍安定。
他就知道,凭他和父皇的这层血脉,就没人敢真对他动手。
此时此刻,得以活命的庆幸竟然超过了被人戏耍带给他的羞辱感。
见他姿势稍稍舒展了一些,
陆逾白又道:“既然不能将你除去,那我便只好为自己‘抗旨欺君’的行为做个解释了,以免你真的到皇上那里举告于我。”
陆廉竖起了耳朵。
他很想知道,陆逾白会如何对他这罪无可恕的行径进行洗白。
陆逾白显然很清楚他的想法。
“很可惜,殿下,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正是遵照了先皇的遗旨,才娶了若初的。”
陆廉又一次迷糊了。
而陆逾白的思绪则是随着他开启的回忆,来到了数日之前。
那一日,彭征服下了从仇神医口中找到的那颗药丸。
在所有人几乎要失去信心的时候,他奇迹般地苏醒了。
沈歆瑶喜极而泣,抱着彭征失声痛哭起来。
刚苏醒过来的彭征有气无力,却还是努力伸出手去,抚摸着沈歆瑶的乌发安慰着他。
沈若初也终于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当她无意间转头时,看见身旁的陆逾白正用一种极其不舍和贪婪的目光看着她。
似乎生怕,少看一眼,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
沈若初一阵鼻酸之后,不愿再打扰正沉浸于巨大欣喜之中的两个人,于是对陆逾白示意了一下之后,两人一道走出了彭征的房间。
外面很冷,一出门沈若初便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陆逾白本能伸手,却又将手缩了回去,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默默为她披上后,便再度与她保持了距离。
沈若初似有满腹的心事,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
陆逾白何
尝不是心事重重愁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