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霄瞧了眼,低笑了声,“原来是他的耳朵啊!你现在拿去给我爹,信不信我爹看到这个东西送你去见孙云翱!”
徐飞一慌,单膝跪道:“还请二少爷指一条明路!”
“我爹病着,看不得这个东西,你拿去给安姨娘认一认是不是孙云翱的耳朵!”孙云霄俯身对徐飞说。
徐飞思考了半天,觉得孙云霄说的有理,定神拱手道:“多谢二少爷指点。”
孙云霄看着徐飞带着东西去了内院,转身对自己的仆从说道:“安排人手随我去妙音阁,我今天高兴,再去买个大将军!”
“少爷,外面现在乱着,老夫人知道了,会担心……”
孙云霄打断了仆从的话,眼神狠辣道:“祖母若是知晓了,我打断你一条腿。”
仆从拗不过孙云霄,在安排人手的时候,让管家将孙云霄要出门的消息告知孙雨村。
孙雨村卧病在床听闻此事,大骂逆子,对管家说道:“去把那个逆子给我找来!”
孙云霄听了消息,大大咧咧地从门外进来,笑道:“爹,你找我什么事?”
孙雨村抄起手旁的茶杯砸了出去,气道:“你个逆子,你大哥刚死,你就跑去妙音阁玩乐,你是要气死我吗?”
孙云霄侧身躲过茶杯,无所谓道:“爹,我大哥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我哪里还有大哥啊!”
孙雨村被孙云霄的话气得猛咳,粗喘道:“目无尊长,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混账玩意。”
“不就是孙云翱死了!一个庶子而已,我堂堂嫡子还要给他守孝不成?”孙云霄掂了掂手里的夜明珠,冷不丁地低声说,“只听说过给爹守孝的,没听说过给兄弟守孝的!”
“你……”孙雨村气结。
孙云霄一副无赖样,抖着腿笑呵呵地说道:“爹放心,儿子一定全须全尾地回来,不会再让您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罢,孙云霄转身出了屋子,背后传来东西摔落的哐嘡声。
暮色渐浓,太极殿中静悄悄的,只点了几根红烛,洛子意坐在龙椅上的身影单薄无力。
宗□□的粮没有借到,他们的粥棚断了两日施粥,由朝廷安放的粥棚依旧清汤寡水,见不到半粒米。
国库的银子再多,不够世家贪墨的,米粮没有进百姓的肚子,反而进了世家富商的腰包。
京都粮荒牵连世家与商贾众多,孙雨村是领头之人,但跟在他身后吃肉喝汤的世家商贾不乏阮家一派,阮良忠为了笼络群臣,在此事上放任自流。
远处的殿门外多了两盏宫灯,阮姝拎着食盒来看洛子意,每次洛子意失落无助的时候,都会一个人蜷缩起来,承德殿还没修缮好,太极殿是他唯一的去处。
阮姝让如珠如玉留在外面,从如珠手中接过一盏宫灯,走进太极殿中。
硕大的太极殿中没有百官临朝显得空落落的,在幽暗的月光下透着阴森瘆人的气息。
阮姝走近的时候,洛子意回过神,看到她从黑暗中迎面走来,洛子意浅笑道:“这么晚了,姝儿怎么来了?”
阮姝将食盒放在旁边的案几上,把宫灯挂在旁边的横杆上,细声道:“徐总管说夫君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所以我让小厨房做了开胃的饭菜。”
洛子意说:“让宫人送来就行了。”
阮姝转身走到案几旁,说:“我猜宫人送来的,夫君肯定不会乖乖吃下,所以就亲自送过来。”
洛子意伸手将阮姝拉坐在龙椅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机灵鬼。”
阮姝第一次坐上龙椅,坐立不安想要起身,腰被洛子意的双手箍紧,沙哑脱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动,让我抱一会。”
闻声,阮姝像只柔顺乖巧的猫儿一样,一动不动地任由洛子意抱着,身下被用金线绣的软垫隔得疼。
龙椅远远瞧着大气磅礴,唯有坐在上面的人知道如芒在背的滋味。
过了片刻,阮姝耐不住了,轻声道:“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洛子意舍不得这久违的相处,鼻尖蹭了蹭阮姝的耳垂,在浅薄的灯光下看着她白皙的后脖颈一点点变成粉红,最后变成嫣红色,尤其是挂着珍珠耳坠的耳朵,像是滴血一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