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过那条光影斑驳的长廊,没有人去拂垂下来的藤须。空气很静,远处有蝉的声音。闷热的午后,宁宇被阿崇牵着走出去,突然有种错觉,似乎已经这样牵着手相伴了很久。
阿崇在宁宇口袋里翻了下,果不其然找到颗自己爱吃的樱桃硬糖。他用嘴撕包装,说:“你倒是一直很像狗啊,牙口还不错呢,一上床就变狗了呀,朋友。”
宁宇看阿崇撕糖果的包装的动作,又想到这人昨天用单手用嘴撕套的样子。荡漾了一秒,但嘴上还在跟阿崇拌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咬你,我已经很克制了。”
“您不光咬我啊,还喜欢闻我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以为我昨天睡着了?你都什么坏习惯啊。”
宁宇一脸坦然:“闻你怎么了,我教你,这用中文讲,叫做吸猫。”
阿崇嚼着糖瞥他一眼,“狗崽子。”
宁宇心想这人的中文到底哪儿学来的,什么杂七杂八的说法都会,也太神奇了……他还惦记着自己没亲到,继续阴阳怪气地回嘴:“那你是狐狸精!”
阿崇侧头瞥他一眼,“我要真是狐狸精,都睡了这么多次了吧,你现在还能有命?”
“不好说,要把一只饿极了的狗跟狐狸放一块儿,管那狐狸成精没,指不定谁咬死谁。”
“那狐狸精是有法力的吧,除非你也修炼成狗精,那打一架还有看点……哎,扯这个干什么,狐狗殊途啊,好好地做个人不好吗?”
他们聊天惯常这样无边无际地扯,话题没什么营养。
到了寺外边,宁宇说打车回家,阿崇说走一走算了,说完又开始抱怨自己不能骑摩托车。
宁宇知道要赶紧转移话题,不然没完没了,就连忙开口问:“那个扫地的师父,你认识?”
阿崇点头,“认识,还挺熟,我师父。”
他们开始往家的方向走,出了寺,他们还是牵着手。
宁宇被晒得有点晕乎乎的,他这才意识到,这好像是第一次跟阿崇牵着手在街上走。
也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这样牵手。
“等下……你师父在寺里扫地?”宁宇问,“扫地僧啊?”
“人家喜欢扫,锻炼身体不行吗,你管得宽。”阿崇笑,“师父是住持,他爱干嘛干嘛,轮不到我们说三道四。”
住持……宁宇石化了一秒:“你师父中文说得还不错。”
“嗯,他年轻的时候去中国访行过,待过几年。”阿崇说,“说起来我也想回国看看,你……想不想去云南边境玩?带你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
宁宇想了下,才说出自己的疑问:“你到底哪儿的人啊?”
阿崇撇过头,“你猜。”
宁宇撇嘴,“以前你不是框我你是混血吗,我看你不是中泰混血,该是意大利和中国混血吧。”
阿崇疑惑,“?你在说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