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心、不费心,乐意得很,我只要一半的银子,没多取。」真要全拿走小琥子还不跟他拼命?可他要放长线钓大鱼,不能现在把人逼到跳墙。
「喔!好,一半……等等,一半?」是他听错了吧!赵琥当下一愣,表情是迷糊的。
「呵呵,一半并不多,若是我上奏皇上赐给我一座银矿,你想皇上会不会同意?」
他不是跟他商量,而是告知,要么把银子交出来,要么抄家论罪。
福王和皇上是叔侄,所以皇上不会真要了福王的命,顶多交由宗人府圈禁,这辈子别想有其他作为。
「你这是想黑吃黑,趁火打劫。」赵琥顿时脸色铁青,气到拳头都握起来了。
君无瑕气定神闲地轻拍赵琥的脸,「不要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县衙的人都知道我在石头山,若是我没回去,你想过下场吗?」
赵琥咬牙切齿,「你……」欺人太甚!
「我二哥一生气起来比我还可怕,劝你莫要轻举妄动,一座福王府还不够他拆。」没办法,靠山多就是嚣张。
「一半太多了,我没法交代……」父王派他到奉春县是为了查银子短缺一事,怀疑有人私自偷藏,可这人还没揪出来又得破财,父王铁定饶不了他。
「那是你的事,自个儿想办法,不过你也真是不长进,从小到大每回遇到我都没赢一回,你怎么会认为我被你当成棋子任意摆布,天真是种病,得治。」
君无瑕笑着扶季亚襄的手肘往外走,不碰及她手背上的伤口,不把赵琥的怒目相视看在眼里。
「对了,我会在石头山附近的出入口布下岗哨,检查来往的车辆,确定无碍方可放行,我是奉春县县令,奉春县境内都归我管,就算你搬来福王压我也没用,他只是藩王,还不是皇帝。」
君无瑕话语渐冷,语中暗含告诫,福王好好的做好他的藩王,可保百年富贵、一世尊荣,可是若有其他的想法,为免百姓生灵涂炭、流离失所,在位者可不会心慈手软。
皇上知道你们有蠢蠢欲动的野心,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同族不相残的分上,还是给你们一次机会,望尔等深思,以天下百姓为重,勿起干戈误终身。
其实皇上早晓得福王对皇位的睹观,前几年福王封地便传出当今皇帝非正统,皇帝的祖父留有遗旨,传位于丽贵妃之子,八皇子,如今的福王。
丽贵妃成了太妃,移居宫外的清琬庵修行,长年不问世事,算是半个方外之人。
遗旨之事是否为真无人知晓,但已经传过两任帝王了,此事再提已无任何意义,百姓不在乎谁当皇帝,只要给他们吃饱饭就好,因此这件事传了一阵子便无疾而终,不曾再听人提起。
不过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这事还是传到皇上耳中,皇上派了皇家暗卫前往福王封地查探,继而得知是福王府所为,意图不明,因此皇上与君无瑕私下密谈三、四个时辰,不久后他便趁乱离京,出任奉春县知县。
不言不语,神色阴郁的赵琥像一条毒蛇,用着阴冷的蛇目盯着行走沉稳的君无瑕,久久未眨眼,直到两人的影子快消失前,他又阴恻恻地看向被君无瑕扶着的女子。
分一半银子?作梦。
好不容易从众兄弟手中抢来这肥差,本郡王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君无瑕,既然你不仁,休怪我无义,你想逼本郡王走投无路,本郡王不会坐以待毙,鹿死谁手尚是未知数。没人永远是输家,看谁笑到最后。
「虔侍卫,妹妹呢,还没到吗?」他的后手也该派上用场了,不能让君无瑕太过逍遥。
「快到了,在百里外的长阳县,以郡主的行程三天后抵达。」走得慢是因为郡主吃不了苦,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时日,吃要吃好、住要住好,否则便使小性子。
「好,等她到了之后就安排她住进县衙后院,让她缠住君无瑕,使他分身乏术,再也无法插手我们的事。」真当他只能低头挨打吗?真正的绝招还在后头,叫人防不胜防。
「是,属下遵命。」
赵琥冷笑,「至于那个女的,打探出她的出身和日常作息,把她的事透露给妹妹知晓,咱们不用出手,坐山观虎斗,我看君无瑕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是,属下立刻去办。」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虔侍卫的办事能力不下王府长史管中南,赵琥有意提拔他为自己人,为他所用。
自认为已胜券在握的赵琥露出得意的阴笑。
「哈啾——」
君无瑕两人离开矿洞不久就被欧阳晋等人找到,护送着回到城里。
而他也不先回县衙,反倒是送季亚襄回家,走到家门口,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翼面色不佳,冷着脸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着凉了?」季亚襄忧心地抬头一望,看他有没有发烧的症状。
「没事,是有人在算计我。」看来那小子不伤筋动骨不知道怕,他给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嗄?」他能预测吉凶?
看她一脸讶异,君无瑕笑着轻点她鼻头,「我从小就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天赋,无病无灾若打一声喷嚏,表示某个人正起坏心眼,准备设计陷害我。」
他每每预做防范,每回都顺利脱险,再将计就计反将对方一军,让对方吞下自己布下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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