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阿姨这事儿,你一点儿责任都没有,谁做错,谁就该自己承担。”
“我知道。”
柳拂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不然先前面对薄成许,她不会拒绝得那么果断。
“那我再啰嗦两句。”陶曦薇继续说,“我从业时压根没考虑婚恋方向,就是因为情感太多变,人性太复杂,太叫人心寒。”
“薄韫白那样的大人物,无论是认识的律师,能调动的人脉,还是手里的资源,都完全叫我们这种普通人想象不到。能力不对等,你就会很被动。”
“别看他现在这样说,一旦变卦,我们很难约束他。”
“而且,这可是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啊。”
陶曦薇面露忧色:“如果他欺负你,只要那一纸结婚证在,没人能追究他的责任。”
柳拂嬿等她全说完了,这才又帮她续了杯温水,露出个不太在意的笑容来。
“原来你最担心的是这个。”
“怎么能不担心?”陶曦薇着急,“女性在体力和舆论上都是弱势方,你得对自己的安危上点心啊。”
话音刚落,电灯忽然灭了,房间彻底陷入漆黑。
陶曦薇一下子就有些害怕。
可柳拂嬿却像早已习惯了这种突然的断电,平静地从角落行李箱里摸出最后一只香薰蜡烛,用火柴点亮。
陶曦薇清清楚楚地看见,那火柴烧得太快,火光灼了一下柳拂嬿的手指。
可她眉毛都没皱一下,好似根本没有痛觉。
陶曦薇无言以对,半晌叹了口气。
“……其实以前我就想说,你是不是对自己太狠了点?”
柳拂嬿无所谓地将泛红的指尖握进掌心里,浅笑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放心,这个人好像人品不错,不会做那些事的。”
人品这种玄学,怎么能作保证?
陶曦薇还想再劝,柳拂嬿却恰到好处地说了句:“不过,那人有句话让我想不通。”
陶曦薇一不留神,思路就被对方带走,转而好奇道:“什么话?”
柳拂嬿稍稍沉吟,语调仍不紧不慢,笼着一层疏离的雾。
“他说之所以找我,是因为欣赏品性。”
“你听男人瞎编,”陶曦薇不屑一顾,“肯定是因为长相。”
柳拂嬿耐心解释:“他应该不是这么轻率的人。”
人海茫茫,为什么偏偏找她,这点很重要。只要能明确自己对他独一无二的价值在哪,她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陶曦薇蜷起食指,用关节顶着下巴,想不通地问:“那你觉得这品性指什么?”
说着,半开玩笑地睨她:“是不让人碰,还是从不露笑脸?”
说完嗖地伸出手,要去捏她的肩膀。
柳拂嬿下意识往后一避。
等反应过来,才抱歉地看向对方。
陶曦薇全然不介意。
她早猜到柳拂嬿会这样,反而从中品出几分道理来:“你还别说,禁欲系可能确实喜欢你这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