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么,言诉仍旧没打算答应他,说话还更难听了:“你既然知道自己丢脸,还来找我干什么?”
他一脸嫌弃。
陈兴喆脸色突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嘴唇气得都在发抖。
没想到,多年未见,冬煦的脾气竟然大变样。
也是,他如今都是尤丽华的养子了,可以说能在这座城市横着走,哪里还看得上自己这个昔日孤儿院的朋友。
陈兴喆自尊心强,根本受不了这份羞辱,他冲到办公桌后挥拳就要往言诉脸上砸,言诉比他反应更快,一个擒拿,将他反手制住。
“心理防线这么低,我说一句话都能崩溃,所以当年你是怎么有勇气敢联合‘南大王’等人杀我的,嗯?”言诉用力,勒了下他的脖子。
陈兴喆如遭雷劈,眼睛瞪得像铜铃,目光死死锁住言诉那张脸:“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然而他不停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这些年,我没去找你的麻烦,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言诉拍了拍他的脸,然后一个巴掌打上去,厉声道,“从你进孤儿院那天起,我就没少照顾你,可以说,你是我从小到大最用心照顾的一个孩子,但你就这么回报我的?挑拨离间,害我性命,兴喆,你哪来这么重的心机。”
陈兴喆捂着脸颊,眼里原本炙热的怒火,在听到言诉后面的话时,逐渐消失,几秒钟后,他换了表情,开始痛哭流涕。
“冬煦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一时糊涂,我被人欺负太狠了,嫉妒你,再加上‘南大王’他们的唆使,才做出这种事,求求你原谅我吧。”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痛苦中,整夜整夜做噩梦,我知道自己一直欠你个道歉,我用了这么久才鼓起勇气,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冬煦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兴喆哭得涕泗横流,像个失去庇护的小鸡崽似的,他拽着言诉衣角,像小时候那样,扑进他怀里汲取着温暖。
“冬煦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冬天,孤儿院宿舍特别冷,我手脚都长了冻疮,晚上冷得睡不着,你说你体温高,不怕冷,让我进你被窝里取暖,那是我这辈子过得最难忘的一个冬天……”
他絮絮叨叨,嘴里反复说着小时候两人在孤儿院的事,试图引起言诉对往昔的回忆。
然而言诉的眼里没有一丝波动:“原来你也记得我小时候对你掏心掏肺啊。”
陈兴喆的啜泣声戛然而止,眼里糊满泪水,抬头看他。
“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所以那么无情无义。”
说完,他揪着陈兴喆的耳朵,将他一把推开。
陈兴喆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他擦了擦眼泪,明白自己无法用感情牌打动言诉了,不由控诉道:“你以为我想那么做吗?谁让你在孤儿院那么爱出风头,从小到大,你是孤儿院所有孩子心目中的大哥,是院长的左膀右臂,他们都喜欢你,重视你,你能体会我那种常年被人排挤的感觉吗?”
“排挤?”言诉挑了下眉,“孤儿院孩子多,的确时常会有矛盾发生,但你有我的庇护,过得比大多数孩子都要好,你还不满足?”
陈兴喆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为什么要满足,你,还有孤儿院那群孩子,都特么是蠢货,整天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吵来吵去,我烦透了那个地方,还有院长汪欣,明明孤儿院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还在外面捡孩子,她有这份心思不如去挣钱,或许还能对社会做更大贡献。”
言诉翻了个白眼,提醒他:“别忘了,你和我,都是汪院长捡回来的孩子。”
“还有,如果汪院长想赚钱的话,就不会几十年如一日守着孤儿院过日子,她家里条件不差,有很多别的工作机会。”
“你埋怨孤儿院穷得揭不开锅,但汪院长从未让你饿过肚子,至少孤儿院的伙食每天都保证荤素搭配。”
“兴喆,你自己心理阴暗,就别把内心的怨气投到其他人身上,孤儿院不欠你,我也不欠你。”
他的话让陈兴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站在原地僵立半天。
言诉打开门,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陈兴喆被赶出这栋大楼,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明明他打算好好跟冬煦低头认错,求他收了自己那批货,怎么刚刚情绪爆发,居然和他吵架了。
一想到回家后又要面对养父母责怪的目光,陈兴喆就一阵头疼。
“不,不,我要活着,我还有那么多钱没花,我必须活着,不能这么对我……”
徐惊涛从恐惧中醒来,看到熟悉的土坯房,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他已经重生三天了。
上辈子的结局对他而言,太可怕了。
自从他无意中发现城里那个有钱的尤冬煦是自己双胞胎哥哥后,强行带着父母和弟妹住进了他家里,谁知尤冬煦油盐不进,一分钱都不肯给他们花。
他和父母整天守着那么豪华的房子,却过着身无分文的生活,很快就受不了。
他联合尤冬煦的仇人陈兴喆,制造了一起意外,杀了他。
然后因为那份遗嘱,不得不娶了童小琴。
童小琴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做生意是把好手,在她的帮助下,自己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将资产翻了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