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黄夫人暗自腹诽,这个忠勇伯,庸碌无能,生女儿倒是一个赛一个厉害。
闲谈了一会儿,话题很快转到陆宛身上,黄夫人催促道:“如今二郎又定下来了,宛宛的婚事也该提上来了吧?”
陆宛原本正握着杯子,偷看小嫂子和二哥在桌底悄悄握在一起的指尖。
突然被点到,她一口茶险些喷出来,赶紧拿帕子擦了下唇角:“……我还小,二婶莫要替我着急。”
“我记得吟丫头同你年纪差不多,她都成了你嫂子,你哪里还小了。”黄夫人打趣道。
陆宛顿时如临大敌,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支着下颌,却觉得有理,她附和道:“你婶婶说的不错,你也该定下婚事,定一定性子了,十六七的大姑娘,还成日在外面闲逛像什么样子,再晚些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这话不过吓唬罢了,陆宛是国公府嫡女,又有个青云直上的兄长,哪里愁嫁,若不是陆缙之前的婚事没定,国公府的门槛只怕早便要踏破。
陆宛被围攻,孤立无援地看向陆缙,示意他帮她说话。
陆缙岿然不动。
陆宛又悄悄瞪他一眼,示意他若是不帮,她便将前段时间门替他打掩护的事情说出来。
陆缙捏着杯子,只淡淡回看她一眼,威胁之意却溢于言表。
陆宛登时又缩回了头,闷闷的将话又咽回去。
肚子里却腹诽不停,假正经,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每回见过,小嫂子耳尖都红的要滴血,他们必定不是寻常见面。
兄妹俩一来一回,看的江晚吟忍不住发笑,又忍不住脸热。
长公主亦是抬了眼:“你们兄妹俩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陆缙搁了杯子。
陆宛满肚子怨气,心直口快,将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不嫁便不嫁,这世上能有几人如二哥二嫂一般,还不都是貌合神离,又或是分道扬镳?”
这话一出,长公主笑意顿时凝住。
在场的黄夫人同几位夫人也皆低下了头,一口一口的抿着茶。
陆宛这才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戳到了母亲的软肋。
她急的顿时出了汗,用口型示意江晚吟。
江晚吟见状立即出来打圆场:“我从前在青州,闺中的小娘子大抵都十七八才嫁,宛宛如今刚十六,也不算晚。”
陆缙也开了口:“的确不急。”
随后又提起了回门礼的事,一句话将事情轻飘飘的揭过。
花厅里气氛顿时又缓和下来。
陆宛感激的看向江晚吟,江晚吟握了下她指尖。
等几房的人散后,陆宛赶紧上前挽住长公主的手:“阿娘,我刚刚不是有意。”
长公主却摇头,摸了下陆宛的头:“阿娘不是怪你,阿娘只是怪自己,你必定是因我和你父亲的事才不愿成婚罢?”
陆宛缓缓低下了头,她其实也不像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