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不放心:“我让人帮你叫个大夫。”
念头一起,又有些迟疑,大夫若是问起陆缙这伤是怎么裂开的,她该如何答?
岂不是不打自招么?
她忸怩了一会儿,又埋在陆缙肩上,推推他:“算了,你自己让人去叫。”
“不急。”陆缙笑,揉着江晚吟的手,“先不分开,再待一会儿。”
江晚吟脸颊微微烫,撑着手臂想起身:“不成。”
陆缙声音低低的:“我是说先不急走,你说的是什么?”
江晚吟顿时坐立不安,微恼的瞪他一眼。
陆缙笑,握着她的后腰往他身上按,不再招惹她,只说:“今夜无事,缓一缓。”
江晚吟低低嗯了一声,仍是同他抱在一起。
这一缓又着了他的道,江晚吟推着他的头,轻轻嘶着气。
出去时,她手上的伤倒是没事,腿却软了。
进来的大夫多问了她一句,她别扭地寻了个蹩脚的理由,惹得陆缙在身后又低沉的笑几声。
江晚吟恼的头也不敢抬,垂着头回了自己养病的营帐去。
***
围剿已经结束,接下来的几日,尽是收拾残局。
幸而这次发现的快,疫病并未来得及蔓延,按照方子煮了药服了几日后,营中已基本无碍。
胡闹过一回后,防止伤口再裂开贻误战机,陆缙也没再拉着江晚吟乱来。
五日过后,这场大雪已经基本化完,道路也通了,陆缙便领着人驰援湖州。
江晚吟也被他安排送回上京。
林启明得知消息后,拖着病体由江晚吟陪着上了山一趟。
只见山间的竹舍、藤萝架皆成了一片废墟,陷在深坑里,一切都黑乎乎的,堆了满坑的灰烬。
林启明叹一声,只说裴时序是咎由自取,眼眶却仍是红了。
江晚吟也没多言,只从坑中捧了一把灰带回去,葬在了青州,同他母亲的墓地相邻。
一切至此彻底了结,那些在藤萝架下乘凉,荡秋千,嬉笑玩闹的记忆都遥远的好似成了一场梦。
下辈子,但愿他不要以这种身份出生,也不要以这样的方式相遇吧。
死去元知万事空,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
安葬完裴时序,江晚吟在青州陪舅舅待了一月,待舅舅养好病后,便回了上京伯府里暂住。
红莲教一败,平南王那边士气大减。
加之陆缙驰援,不过两月,平南王兵败如山倒,节节后退。
暮春的时候,前方终于大捷,平南王自刎于长江边,消息传到上京,安平也于狱中绝食自尽。
陆骥因着病体提前回了京,只是在这样荣耀的时候,长公主却公开了和离书。
相守数十载的眷侣在暮年陡然和离,且是在这样的时候,京中顿时一片哗然,皆在猜测缘由。
不久,陆骥上了折子请罪,一一归罪己身,众人才明白原委,一时间又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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