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几岁了离开母亲连路都不会走了吗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虞襄掩嘴轻笑。
虞妙琪拂开林氏,带着两个大丫头跟在她身后。一行人刚走进桃花源一般的小院,虞襄就叫人关了院门,扯着虞妙琪的腰带将她拉跪在地上,一手反剪她胳膊,一手掐着她薄薄的一层脸皮,笑容阴森诡异。
两个丫头大惊失色,正欲上前帮忙,却被桃红和柳绿一脚踹翻,而后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虞襄你想干什么”虞妙琪惊骇莫名,诘问时嗓子都带上了尖锐的破音。
“我想干什么,该是你想干什么才对今儿你主动上去安慰常雅芙就是为了坐实我欺辱她的流言吧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小姑子,哪家女儿敢嫁进侯府。眼下老祖宗是没醒神,等她想明白了,必定会把我送出去给新嫂子挪地方。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过我哪里招你惹你了”
掐脸皮的手指越发用力,疼得虞妙琪直吸气,可她满腔的仇恨都无法诉诸于口,只能红着一双眼睛瞪视。
虞襄冷笑,“虞妙琪,你若是不招惹我,我也不会招惹你。你若是硬要与我做对,我少不得掀了你这张面皮。”边说边狠狠拉扯指尖的皮肉。
“求你不要再掐了,我错了,我就是嫉妒你受老祖宗和大哥宠爱才会处处与你作对。我今后不敢了,求你快些放手吧你若是放了我,我今后一定老老实实的,见了你就自动绕道而行,这样成么成么”一阵尖锐的刺痛告诉虞妙琪,她的脸颊已经被虞襄掐破了,若不及时上药,指不定会留下疤痕。如此,这辈子还有什么想头
此人哪里是什么大家闺秀,却是比悍匪更悍,比恶鬼更恶,惹急了她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虞妙琪这回真知道怕了,一抽一抽的痛哭起来,眼泪浸入伤口带来更尖锐的刺痛,吓得她六神无主,方寸大乱。
看着这张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脸庞,虞襄这才觉得心情舒畅了,松开她胳膊和面皮,将她推远,而后掏出手绢慢条斯理的擦拭指尖,柔声道,“这就对了嘛。咱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何苦相互为难你若是肯乖乖的,我绝不会动你。好了好了,哭什么多大个事儿”
扔掉手绢,她冲蹲坐在宝生背上的桃红挥手,“去,把我妆奁里的紫晶化瘀膏拿来。”
桃红应诺,踹了宝生一脚才往屋里跑。宝生连忙爬起来去扶主子,抽噎道,“三,三小姐,您太过分了。您看您把我们小姐脸掐成这样,侯爷和老夫人问起来”
虞襄漫不经心的打断她,“得了,不用哥哥和老祖宗询问,你们若是觉得委屈只管去找他们告状,去吧去吧,药拿好了。”
匆匆跑出来的桃红将药瓶塞进被噎住的宝生手里。
虞妙琪恨不得离虞襄这只恶鬼越远越好,用眼神制止愤愤不平的两个丫头,脚步踉跄的走了。日后这个小院她是再也不敢进了,统共进了两回,就被虞襄威胁了两回,真真是噩梦一般的经历。
虞襄脾气本就不好。常雅芙暗算虞品言已经触了她逆鳞,事后还将她当垫脚石踩,借着抹黑她来洗白自己,真真是卑鄙无耻。
让人暗算了还忍气吞声向来不是虞襄的性格,她的原则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踩我一脚我把人踩死。她冲着一群人远去的背影喊道,“常雅芙,你老老实实把婚退了咱两的事儿也算完了,眼下你硬要与我为难,可不能怪我翻脸无情”
常雅芙身形晃荡差点摔倒,好在旁边的人扶了一下,其中一人怒而回头,低声吼道,“虞襄你够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莫要把人逼急了”
“你们感情倒是好,果然是物以类聚。我好心给你们一个忠告,离她远一点,当心坏了名声。”虞襄喊完冲隐在廊下的虞妙琪指了指,“你也是,明知她是什么样的人还凑上前安慰,你什么意思莫非你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很值得效仿在水月庵清修十四年,你的道行都修到哪里去了竟是丝毫不知道寡廉鲜耻。”
常雅芙已经奔跑着往偏厅去了,找到靖国公夫人便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虞妙琪低垂着脑袋不吭声,心中却顿感不妙。
范娇娇看似憨厚,实则一点不傻,好奇问道,“什么坏了名声,寡廉鲜耻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常雅芙不是被你骂退婚的”
虞襄竖起食指抵住桃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嘘,眼下莫要多问,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虞妙琪悚然一惊,连忙上前低语,“虞襄,你不能这样芙儿姐姐主动退了婚还不够吗她今年已经二十出头,若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把这事圆过去,今后如何嫁人。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她么”
虞襄挑高一边眉毛,嗤笑道,“若是被人坏了名声的是你,你体不体谅合着你们看我名声本就不好,所以能够可劲儿的抹黑是吧你们以为我是活菩萨,且由着你们在我头上拉屎你今日替她长脸,就要做好被我打脸的准备。滚一边儿去,我不想搭理你”
她两虽然压低了声量,却依然叫多年习武的范娇娇听了去,立即挤开虞妙琪,冷哼道,“滚滚滚,又是一个不安好心的贱人。襄儿咱们自去玩吧,甭搭理她们。”
“去玩投壶,一支箭一百两银子,干不干”虞襄搓手。
范娇娇拂开想去推轮椅的桃红和柳绿,急道,“干,怎么不干你等会儿,我把我弟弟妹妹全都叫来,咱们联手把他们的荷包赢过来。”边说边火急火燎的推着人走了。
桃红柳绿无奈跟上。
虞妙琪僵立片刻,转身往偏厅疾走,想给常家母女提个醒,让她们赶紧想办法阻止虞襄,却没料常家母女早被吓跑了。
虞襄与范娇娇赢了许多荷包,一时高兴便多喝了两杯,回到侯府还有些晕头晕脑,老太太给她灌了一大碗醒酒汤才让她放空的眼眸重新聚焦。
吐出满嘴酒香,她张口就道,“老祖宗你知不知道,常雅芙玩了一把投缳自尽,说她受不了我的恶毒才与哥哥退婚。老祖宗,我自己把自己名声搞臭没所谓,可我受不了别人往我头上泼脏水。我要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