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漠寒的手,像羽毛,简烁穿着阮漠寒的衬衫,软绸材质,又薄又柔,阮漠寒的手落上去,像在搔痒。
她清楚简烁的命门,手指格外轻柔,从腰窝,一路往上,顺着脊椎的一条浅浅沟,抚到蝴蝶骨附近。
一双清冷如湖泊的眸子望着简烁。
“吻我。”她说。
在一片连路灯都没有的黑暗里,阮漠寒的眸子,像坠满了漫天的星辰。
两人的呼吸蔓延开来,在车后座狭小的空间里,冷杉的香气,大丽花的香味,交互交织,交互缠斗,像在一片远古植物尚未灭绝的异世界。
外面也暗到,好像并非真实人间。
简烁有些恍惚,就那样愣愣看着阮漠寒。
“回答我啊,阮漠寒。”她又开口,声音低到,不像提问,像喃喃自语。
阮漠寒的手继续向上,覆盖住简烁的后脑勺,轻轻向下一按。
天热了,阮漠寒没再穿丝袜,简烁也没有。两人都穿着阮漠寒的同款黑窄裙,修长的腿像藤蔓。
藤蔓是如何生长的呢?交叠,缠绕,紧紧密密攀在一起。
简烁觉得自己的高跟鞋,好像掉在了车外面。
阮漠寒吻她,吻也像羽毛,后来,又咬住简烁的下唇。
简烁挣了一下。
阮漠寒看着她:“不喜欢你,就不继续?”
她的手还像一片羽毛,继续搔痒。简烁的眼闭了闭,又睁开:“嗯,不继续。”
“你确定?”阮漠寒又来吻她。
简烁又一次挣开:“确定。”
她手臂撑起来,手掌按在后座的座椅上,还按到了阮漠寒的一点头发尖。阮漠寒一动,微微牵扯。
细密的痛感。
简烁想跑。
阮漠寒揽着她的腰:“你就是怕了吧?”
简烁:“你就当我怕了吧。”
她膝盖也开始用力,整个人想爬起来走掉了。
阮漠寒一脚把她想动的脚尖踢回原处。
简烁的腿脱力,整个人失去重心,又一次跌回车后座上,整个人扑倒。
她还没来及说话,阮漠寒的吻就又一次覆了上来,覆住她的唇,冷杉香气弥散,潮湿又柔软。
舌头撬开她唇齿,她不知道阮漠寒是不是故意的,因为这样把舌尖探进来,说话就可以含糊一点。
“喜欢你。”
“喜欢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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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开门声响起的时候,阮清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一部很老的电影,《海上钢琴师》,讲一个名为1900的天才钢琴师,一辈子生活在豪华游轮上,不愿踏上陆地半步,哪怕为了他深爱上的女孩,也不愿。
阮漠寒和简烁进门的时候,电影里的1900正在说:“朋友,原谅我,我下不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