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客厅里开了灯,以简烁的视角,更多看到的,是她自己映在玻璃上的一张脸。
冰冷,麻木,没有感情。
冶艳红唇,一直神经质的一张一合:
“我的兄弟和我的姊妹,
坐在餐桌底,
捡起我的骨头埋了它们,
埋在冰冷的石碑下。”
机械的。戾气的。停不下来的。
阮漠寒走近她:“简烁。”
简烁还在念,看也不看阮漠寒。
阮漠寒上前,直接用自己的唇,堵住简烁神经质念叨不停的双唇。
简烁像从梦境中惊醒一般,伸手猛的一推:“你干嘛?神经病啊?”
满脸的戾气,像随时会暴起进攻的野兽,尖厉的爪牙露出来,瞄准人最脆弱的喉管。
阮漠寒被推得向后一倒,简烁的神情慌了一瞬,猛掐自己食指的手,终于从背后伸出来。
想双手抱住阮漠寒不让她摔倒,却又滞住,双手停在半空,像个尴尬荒唐的玩笑,进退不得。
阮漠寒没有摔倒。
因为她直接一把握住了简烁的那只手。
简烁回握住阮漠寒的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直用力掐自己指尖的指甲,这时对着阮漠寒的纤细手指,狠掐下去。
阮漠寒淡淡看着她,也不躲。
简烁笑了,妖异的残酷的麻木的:“你是不是又要说,你就这点力气?”
眼神越发狠戾,笑得露出唇边尖尖牙齿,像在威慑。
“不。”
阮漠寒直接用自己的手,带着简烁的手,凑到自己唇边。
她把简烁被自己掐伤的食指,含进嘴里,微抿。
唇舌温暖的包裹,像一个温柔的拥抱。
她一说话,舌尖就轻轻刮着简烁手上的指尖,像安抚。
“我是要说……”阮漠寒开口:“我不怕你。”
“不要装出这幅凶恶的样子,对我没用。”
“我不怕你。”
简烁愣愣的。
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狠绝:“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她一下子把手指从阮漠寒的嘴里抽出来,撩开阮漠寒的长发,恶狠狠咬在耳垂那颗浅棕色小痣上。
“痛不痛,嗯?”
“痛不痛?说话!”
“痛啊。”阮漠寒淡淡的说。
但她就那样直挺挺站着,也不躲。
直到简烁像脱了力一般,垂挂在她肩头。
“你去哪了?”简烁喃喃问。
“你下班以后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