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虫不愧是彻头彻尾的沙文主义者,强横、霸道、专政,从来没人敢顶撞他,如果不是隔着屏幕,他铁定冲出来把雪奉脑袋拧掉当球踢。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东西?”王虫气急败坏的说:“我骂欧里菲兹,轮得到你说话?”
雪奉眉心狂跳,右眼皮狠狠抽了几下:“请不要这么形容他,从患者心理学角度讲,这样会加速父子之间的破裂程度,不利于您引导子女从良。”
王虫被他冷静专业的口吻怼的哑口无言,视频里沧桑的脸上黑一阵白一阵,“你好大的胆子……”
“从没有人和您这样说过话,对吗?”雪奉保持着浅淡的劝诫语气,疏离而又礼貌,“希望您能好好想想,王虫阁下。”
一片死寂的沉默弥漫在房间里。
欧里菲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五味杂陈的表情。
眼前的小虫崽态度实在是太正经、太和善了,就算瞎子都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真心话。
王虫:“……你在放——”
欧里菲兹关闭了通讯仪的声音,雪奉只能看见王虫的嘴一张一合,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全世界都安静了。”欧里菲兹慢悠悠的端起红酒走到落地窗前,笔直的身影显得十分愉悦:“既然关掉王虫的训话是违法的,不听总行了吧?”
雪奉走过去,越过他的肩,却看见了他的略显苍白的面孔,包括声线里也有一丝颤抖。
“二殿下,你还好吗?”雪奉想起刚才欧里菲兹无意之中说出的讯息,王虫曾在他出生后把他关在地下室任由生死,长大后恶语相向,总拿大哥与他比较,导致病人情绪不稳定,这样极其容易导致猝死。
“……好的很。”欧里菲兹含糊着说道。
雪奉却注意到,他的红酒残液顺着杯壁淌到了他的白手套上,他都没有摘下来扔掉。
分明是不好的。
他心理学修的不是特别好,总是能拿到医校全系倒第一,包括目前这种情况,雪奉已经觉得很尴尬了。
一直装死的桃花运慢慢悠悠的说道:【刚才差点被王虫的超音量大喇叭震死我……这个时候嘛,咳咳,你需不需要我来给你支个招?】
雪奉:“只要你能让欧里菲兹放松警惕,放我离开,我都听你的。”
桃花运捂着心口:【荣幸之至!那么好,现在,你跟我学……】
雪奉面露疑惑地听完,迟疑着拍了拍……
欧里菲兹的腰。
“这能行吗?”雪奉质疑。
桃花运:【你就来吧,没问题!友情提示,欧里菲兹是个处男,火气很盛,注意尺度,小心被xx。】
欧里菲兹回过头来,锋利的眼角显出一点惊讶,被他很快压了下去:“你要干什么?”
雪奉咽了下口水,刚才让他舌战王虫他并不胆怵,安慰人这件事属实给他难住了,“我想告诉你,非法监·禁子女是病,语言暴力子女是病,行为侵犯子女权力是病,包括通过贬低子女达到心理上的快感,都是病症。”
雪奉看着他的眼睛,“真正的病人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王虫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