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护卫脸色都黑了。
她从昨天还没入城就开始忙,一直到现在觉都没睡,许大人却吃喝玩乐,现在还要去听戏。
冯夕芸不知道瑾护卫的真实身份,但许商如今当了官,她却不做什么事,把事情都交给下属去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妥?
冯夕芸在那琢磨着要不要跟许商说说,许商便付了饭钱,催着瑾护卫去办案,她则要带夫人去看戏。
瑾护卫吃进嘴里的卤肉还没咽下去,就听到许商催她去做事,于是一边费劲喝汤送菜,一边气鼓鼓地瞪着许商。
“看什么呢?快些吃,吃完了就去干活。还不知道有多少可怜人等你去救呢。怎么还磨磨蹭蹭的?”
太女气得差点咬了舌头,许商,你好得很。你给孤等着!
“阿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冯夕芸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许商却问她,“怎么不好了?吃喝玩乐还不好?”
“吃喝玩乐是很好,但是你做官也不能只吃喝玩乐啊。”冯夕芸提醒她,“你得做点事啊。”
许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得做事。可是做什么事呢?我当官才这么点时间,也没学过该怎么做个好官。我看这容城被刘知县打理得井井有条,自然是先跟着她好好学学。你看这刘知县吃喝玩乐,身边还有公子佳人相伴,没耽误他成为一个好官啊。”
冯夕芸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不太懂,也说不出来,听许商说得有道理,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容城的确繁华,刘知县厉害。”
冯夕芸不懂,太女却是懂了啊。
许商就差把刘知县有问题几个字丢她脸上了。
饭菜吃不下去了,一口闷了那碗清汤,当即迫不及待的请辞去查案了。
冯夕芸看着瑾护卫匆匆离去的背影,惊讶不已,“瑾护卫好有干劲。”
“那当然了。我是为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瑾护卫可不一样。”
“瑾护卫真是个好人。”冯夕芸自发的理解成瑾护卫是有侠义之心,自发去做这些事。
吃过饭,许商就带着冯夕芸去看戏了。
看戏的时候,刘知县全程陪同,午饭又是一顿美味佳肴,还有美人歌舞,公子奏乐。
“好啊,好啊。”许商鼓掌,尽是赞叹。
下午又跟着刘知县去本地故人居看了看,然后又去附近的河坝看了看。
前者刘知县借古喻今,向许商这种刚刚参加完科考的书生官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大好话,借着古人的情怀来夸赞许商。
听得许商乐开了花。
下午就带许商去看造福农户的河坝,又小小的夸了夸自己和朝廷。
许商却是一眼看出了那河坝有问题,若是来了真的发了洪水,这附近的农户庄稼都要遭殃。
到了晚上,刘知县又说要单独请许大人商谈要事。
许商到了刘知县的地盘,这里已经摆上酒席了。
“刘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啊?”许商坐下以后,看到面前的菜有些不太对劲,眼神在几位大人身上流转一番。
随后就看到刘知县把她面前那道菜的盖子揭开,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一盘子的黄金。
许商面露惊讶,“刘大人,你这是……?”
“这道菜,许大人您一定会喜欢的。”
这短短两天,许商在摸查这座城的情况,刘知县等人也在摸查许商本人的情况。
上面的人也送来消息了,许商做官之前是什么人,什么背景,什么资历,他们也都掌握了。
不过一个穷书生罢了,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见过这么多钱,稍稍引诱一下这新科状元就新不了多久了。
一起坐着的还有其他官员,都在捧着许商说各种好话,一群官场上的大人们,围在你身边不停的哄着你,纵使你心性坚定,也难免会有些飘飘然了。
许商的表现不负众望,眼睛一直盯着那些金子。
其他人大概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货色了,之前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现在多少面露鄙夷了。
真是个土包子,这才一个菜她就乐到不行了。
许商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