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想给他几拳,他这是闲在家里不搞点儿事出来浑身不舒坦吗?
她大概知道龙昭琰为什么搞这么一出,还不就是因为事情牵扯到她身上。
以龙昭琰的脾气,他自然不会像他们平远侯府一家子一样佛系地看着坏人自掘坟墓、死于天谴之类的,没明火执仗地闹大事,已经是相当克制了——虽然在她看来现在他利用谣言对付兴南侯府,这事情已经不算小了。
不过他做都做了,而且究其根本还是兴南侯府先针对他们平远侯府,她就当不知道好了,不然还能打他吗?
“不清楚,不过妙空大师倒说过‘命里无时莫强求,世人多是自误’。”
老平远侯琢磨了一下,说:“意思差不多。”
“所以说了,为人莫作恶,作恶必有报,人呐还是得多行善事。不为自己,也要为后代儿孙积些福报。”温玲珑一本正经地说。
老平远侯点头,“很是。”
兴南侯府这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啊,当初他们家有多荣耀,现在就有多惨澹。
失去圣心,惹恼皇后,让太子窝火,这是三重伤害啊,其后果必定是要大于三的。
“我一直怀疑我之所以逃过命劫,是因为之前在回京途中提前预警了堤场溃决救下一城百姓之故。”
她一直发愁怎么解释自己活下来的原因。
能人异士这种答案坚决要屏弃,万一有人想找那所谓的能人异士,到时候她到哪里去给他们找出个能人异士来啊,她又不会变戏法。
所以她想,世人信因果,拿因果报应来说,应最是妥贴。
老平远侯沉默了一会儿,才悠悠地叹息一声,说:“老天爷,总归是长眼的。”
温玲珑却在此时接了一句,“有时候光靠老天爷也是不行的啊,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时候,也不要太懒。毕竟老天爷要管的事那么多,有时候难免有顾不过来的地方。”
老平远侯看着孙女将一丛兰草当成杂草链了起来,眼角心疼地抽搐了下。
忍了又忍,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委婉地说:“长生啊,你要不要到旁边喝口水,休息一下?”
“是有一点儿渴了。”温玲珑放下手里的花铲。
老平远侯心里长吁了口气。
这莳花弄草是老平远侯闲暇时的兴趣爱好,花房平时根本不许别人随便进来,唯有温玲珑从小到大没少来这里祸害花花草草,老平远侯虽然心疼倒也由着她,就这么一步步将小孙女惯成了摧花狂魔而不自知。
水才喝了没几口,老平远侯身边的亲随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安王来了。”
温玲珑咦了一声。
老平远侯横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来才奇怪呢。”
她哼了声,“我说了不许他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