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五点钟的闹铃,准时响起。
次日一大早,天才朦朦亮起,村民们都准备下地干活去了。
而受人所托、雷厉风行的康组长,也已跟着要上公社去的梁家村书记梁有为,一起坐在跑得欢快、有点味儿的驴马车上,伴随阵阵“咕噜咕噜”声中,驶出了小山村。
季春时分,挂在嫩枝上的早起鸟儿,与同伴们一唱一和的鸣脆声中,寻找着同样早起的虫儿。
行走在泥土路上驴马车,让人不自觉地抖动颠簸之中,一行人聊着些家里长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张庄的地头。
“欢迎欢迎啊,康组长!”刚刚起身的工作组王组长,拿着康思杰的右手,好一阵摇晃,“一大早就听窗外的喜鹊在叫,果真是有贵客上门啊!”
表面笑语,心里嘀咕。
无缘无故,为何上门?
“康组长,木庆,你们谈!”为二人相互介绍完的梁有为,说道:“俺就先上公社去了!”
这事,自个不好瞎掺和。
早走为妙。
自个还得绕路呢!
“梁书记,慢走!”康思杰握手送别。
“康组长,请请请,进屋里坐!”王木庆是一脸的笑容,说道:“康组长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我们乡下,想必对村里的生活,有点儿不太习惯吧!今日难得康组长到了俺这地头上了,中午说什么,也得好好招待您一番!不然,回到公社了,夏副书记,会说俺招待不周哩!”
有理有据,还有人。
“多谢!”面对递过来的茶缸杯,康思杰接过后礼貌致意,笑道:“呵呵,王组长,这事不急!实不相瞒,这次我登门拜访,是为你的妹妹,王腊月而来!”
不想浪费时间的咸鱼,直奔主题。
“康组长,俺妹妹腊月。。。她回老家去了?她说什么了?”王木庆的心,稍稍沉了下去点。
半空中的焦黄手指,停下了掸烟灰的动作。
这不省事的妹妹!
“你应该清楚,王腊月现在身为梁家村的一份子,有义务向工作组反应相关情况。”吞了一点热水润喉咙的康思杰,笑道:“只是,她反映上来的信息里,包含了张庄的一位村民。所以,我就过来了!”
剪不断,理还乱,是情愁。
所以,本不想多事的咸鱼,听了详细的诉求后,为不想在心里留下个遗憾,就应承下来了。
“张庄的?张银锁?!”王木庆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康组长,这事情,比较复杂。。。”王木庆把手中的烟,直接丢地上,踩灭了,准备开腔,吐点长谈。
要不是京城下来的组长和地方上的组长是不同的,哪还需要去解释什么?!
“王组长,不急!”身上慢慢积攒了点领导气势的康思杰,挥手安抚道:“你,坐下慢慢说嘛!”
王木庆用了两步靠上来,说道:“康组长,这张银锁可不是好人。。。当年不仅在思想上犯了大错误,而且还打伤了公社的夏副书记,坐了几年。。。出来了,还不省心,四处走动,去做那姿笨主意的买卖!俺正打算今天又给他戴上,一顶坏了的帽子戴戴。。。”
认真听讲的康思杰,听得是频频点头。
“康组长,您说,”王木庆说道:“这样的人,俺要是同意了,不就是把妹妹往火炕里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