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清深吸几口气,保持脸上的微笑:“晚膳想吃什么?长宁说要给你庆贺。”
纪连阙得逞地挑了挑眉:“吃的可以不要,酒满上。”
陆展清揽着慕长宁往外走,挥了挥手以示知道。
纪连阙从鼻子里嗯了长长的一声,表示满意。
两人一走,宗堂里只剩下泠欢和纪连阙。
泠欢被纪连阙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早就准备好的衣物推过去:“……先、先穿衣服。”
纪连阙突然向后一倒,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啊,我动不了。”
泠欢立刻就急了,上前托着他的后脑避免他磕到,担忧问:“哪里不舒服?”
纪连阙嘿嘿一笑,搂着泠欢的腰把人摁在自己身上:“傻欢欢,中计了吧。”
泠欢这才注意到,方才自己太过紧张,竟整个人都贴在了纪连阙身上。
可这人没穿衣服啊!
泠欢眼尾染着些红,想要挣扎退开。
“别动。”
纪连阙的声音突然放沉,用了些力气,按着泠欢的肩膀,顺着他及腰的黑发:“让我好好看看我独守空房天天以泪洗面的欢欢。”
他不穿衣服,泠欢只好移开视线,小声辩驳:“我没有以泪洗面。”
“噢——”
就在泠欢以为纪连阙又要打趣他时,轻柔郑重的吻却落在了眉间。
“好,欢欢说没有就没有。”
石壁上的长明灯在地上打出大片光影,将屋内仅剩的一点寒意都驱除。
“纪连阙——”
泠欢喊了一声,定定地看着他,别过脸,削薄的双肩轻轻抖动。
这一天,两人都等的太久了。
泠欢不说,可纪连阙都知道。
那日,泠欢一袭红衣,策马而入,将自己的白骨放在灯盏前,失声痛哭。
可惜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一团白雾,用尽了办法也无法挣脱灯盏,无法将泠欢拥入怀中,只能听着他哭到力竭,看他跌坐在地。
抱在怀里的身躯明显又瘦了一圈,纪连阙牢牢地圈着泠欢,声音又低又沉:“以后都听欢欢的,绝不让欢欢再为我担心。”
泠欢脸上的湿意逐渐稠密。
纪连阙抚着泠欢那头墨一般的黑发,凑前吻去他的眼泪:“欢欢,不哭了,大喜之日呢。”
泠欢咬住下唇,鼻尖红红的。
纪连阙无比轻柔地捧起他的脸,喟叹一声:“让我好好看看欢欢。”
泠欢眼里的水汽逐渐被欣喜晕开。
“欢欢真是越来越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