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欢手腕一翻,黯淡了些许的白雾横在了身前。
他的内力只恢复了不到一成,方才那看起来毫不费力的一幕也是无奈的震慑。
纪连阙解决掉半路围堵他的杀手,冲进屋时,屋内之人死的死,伤的伤,一片狼藉。
泠欢白发染血,绕在身前的白雾将近溃散,被逼到墙角,精致的脸上满是倔强与愤恨。
“你杀啊,你不是很能吗?”最后一名侥幸在白雾下存活的肥硕男子朝他不断靠近,一边解着自己的裤腰带,一边朝泠欢两只细瘦的手腕伸去,似乎下一秒,那双手腕就要被压在墙上折断。
泠欢退无可退,刚强行凝结的白雾出现的一瞬就消散。
肥硕男子哈哈笑着,看泠欢的眼神像是看一块志在必得的烂肉,他疾步上前,趁泠欢不备,一只手已然探进泠欢的衣襟。
泠欢死死地扯着自己的衣襟,用尽全力掐住那只肮脏的手:“滚开!”
肥硕男子的表情还未凝固,心口就穿出一把刀。
是染血的拙锋。
纪连阙双目猩红,一把抽出拙锋,一腿将男子扫开,单手揽住了泠欢,带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泠欢撕咬着自己的嘴唇,身体用力到发抖。
柔和的内力顺着手心缓缓注入他的体内,纪连阙伸手抹去了他脸颊上的血迹,担心道:“没事吧?”
泠欢一言不发,只伸出手指攥紧了纪连阙的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怎么了,吓傻了吗?”纪连阙见他不说话,摸着他的额头,有些着急:“伤哪了,我看看。”
他更加用力地抱紧泠欢,像哄小孩一样:“不怕啊,没事了,没事了。”
泠欢在这猝不及防地拥抱中,红了双眼。
他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从来没有人在他最绝望的时候,跟他说一句,没事了。
这一次,终于有人知晓他的慌张,拯救他的无助,包容他的过去。
泠欢回抱住纪连阙,靠着他,哭得肝肠寸断。
不过半日光景,侯府已经被这些江湖人士们洗劫一空,满地都是嫣红的血迹。
“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纪连阙把泠欢放在床上,拉着他的双手半蹲下身,抬脸与他对视:“泠欢,你愿意跟我回纪家么。”
“如果你愿意,我会尽我自己最大努力护着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如果你不愿意,我让驯护送你回中川,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养着身子,等你好些再回去五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