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意姐姐!”纪连阙手里拎着沉甸甸的贺礼,一口气跑到了房门前,敲了敲门:“淮意姐姐,我和长宁来看你啦!”
谢流声开了门,纪连阙咧开笑容,与慕长宁一同道贺:“恭喜谢伯父!”
谢流声笑得合不拢嘴,眼周都是皱纹,道:“淮意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淮意姐姐,我们进来啦!”纪连阙再次打了招呼,才迈进了房中。
谢淮意脸上有些憔悴,衣物却穿得整齐。她捏着小婴儿的手朝着两人挥了挥,温婉地笑着:“连阙,长宁,你们来啦。”
“小可爱,连阙哥哥抱抱!”
纪连阙看到襁褓里的婴儿,眼睛都在发光,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抱在臂弯里哄着她。
“淮意姐,辛苦了。”慕长宁看着纪连阙的动作,跟谢淮意打趣着:“哥像个人牙子,不怀好意。”
谢淮意的目光落在宝宝身上,满目柔和,应道:“确实是。”
“我听说你们在中川的事迹了,真是好样的,”她挽起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対慕长宁说:“可惜我有身孕,没能给四家帮上什么忙。”
“淮意姐哪里的话,平安生下孩子最重要不过了。”
慕长宁听宝宝咿咿呀呀叫着,问道:“宝宝取名字了吗?”
“嗯,修竹取的,”谢淮意满脸幸福:“云容。凌云而起,环佩从容。”
“晏云容,”慕长宁念了念,夸道:“好名字。”
“不,”谢淮意笑意深深:“谢云容。”
“哇。”纪连阙一边逗着孩子,一边打趣道:“还是晏大哥最会心疼人。”
“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夸我。”一身暗红色朝服的晏修竹踏了进来,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十天半个月见不着的小侯爷啊。”
纪连阙回嘴:“我要是去上朝了,谁来哄淮意姐啊,你吗?”
晏修竹经过纪连阙时,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恶人先告状。”
纪连阙骤然吃痛,抽着气,抱着谢云容一个劲地在房里打转。
晏修竹跟慕长宁打过招呼,走到床边,俯下身来亲了亲谢淮意的眉心,万分珍重:“夫人受苦了。”
谢淮意温婉笑着,摇了摇头。
纪连阙见好就收,把谢云容轻轻地放在谢淮意怀里,打了招呼就跟慕长宁一起出去了。
晏修竹哄着一大一小睡下,才轻手轻脚地关了门,退了出来,将两人请到了一旁的茶室。
茶室内沉香点的淡,香远益清,闻来心情舒畅。乌金檀木的屏风上绣着留白甚多的竹石,突起的石峰一隅站着一只年幼的苍鹰,收着翅膀歪着头,看向远方广袤的天地。
屏风后,晏修竹正襟危坐地跪坐在小几前,皱着眉头道:“辛怀璋最近屡屡查阅四家的古籍,怕是要反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