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得无可救药!
顾府,顾明轩书房中,无数封书信,被尽皆展开,摆得到处都是,桌上床上椅子上,全都铺满了。
顾明轩坐在这雪花般的情信之中,一手执酒,一手展信,喝一口酒,念一句情信中的缠绵情话,念完了哭,哭完了念,真正是肝肠寸断!
“歌儿,你一定有苦衷的,对吗?”他对着那些情书自言自语,“歌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只是当时那种情境之下,你难以宣之于口!”
“你那般的羞涩爱羞,你胆子又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一定吓傻了!”
“对,你就是被吓到了!”他说着说着,忽然找到了一个最最有说服力的可能,一时又激动起来,“苏离那女人,实在太可怕了!一言不和就要杀人!我都怕她,又何况你呢?更不用说,又在那公堂之上!”
“呜,歌儿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他抱着情信,呜呜哭起来,“你当时那么害怕,我还跟着苏离一起逼你!我真的太坏了!太过份了!我简直猪狗不如!”
门外的方氏听到这话,直接炸了!
自昨儿回府后,她便一直让人守着顾明轩,不许他去找江清歌。
从昨晚守到现在,听这傻儿子自言自语的说了不知多少浑话。
一开始,她还能沉得住气,由得他疯,放着他闹。
她本想着,既然看清了江清歌的真面目,他过了这个劲儿,自然就能好起来。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股劲儿会这么大!
这傻儿子疯癫了一夜,到现在还不肯消停。
说到最后,倒怨怪上自已了,还骂自己猪狗不如!
方氏眸内滴血,一脚踹开房门,重重的踹了顾明轩一脚!
“你个蠢出生天的玩意儿!你的确是猪狗不如!猪狗被人这么涮,也该知道回头了!你做大冤种,就这么有趣?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母亲,对不起……”顾明轩被踹,却似不觉得疼,兀自抱着情信发痴,“孩儿也不想的!可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我许你个鬼啊!”方氏掐起他,扔到床上,又命小厮:“来人,把这贱人写的情信全收起来烧了!”
一听要烧情信,顾明轩嗷嗷叫着爬过来:“不要!这都是歌儿对我的一片心!谁要是敢动,我就杀了他!”
方氏气得跳脚:“我动了!你杀啊!”
“母亲莫要逼我!”顾明轩抱着情信,恶狠狠的瞪着她。
方氏气得差点晕过去!
“哥,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顾心莲跳脚。
她生怕兄长真对母亲对手,生拉硬拽的把方氏拖走了。
方氏气得捶胸顿足,对江清歌的恨意自是更深了一层!
书房外,一个绿衣俏影一直乖顺的站在那里。
此时见方氏离开,也悄悄的溜开。
她从后门出去,轻车熟路的寻到街角的一处茶馆,径直去了楼上的雅间。
雅间内,年轻女子正端坐品茗,见她上来,朝她点点头,问:“情况如何?”
绿云福身:“回江姑娘,世子对您,仍是一往情深!”
她将顾明轩回府后的情形说了一遍。
江清歌听完,露出满意自得的笑容。
“难得他一片痴心!”她轻声道,“既如此,你再帮我传个话吧!我要见他!”
……
苏离的马车,此时正缓缓驶在顾府后门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