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不到七点,罗珈一进了车倒头就睡。
转动方向盘前,栾见殊则把放在后排的一床小毛毯铺开盖在她身上。
她动作很轻,做完后,忽的又想起了之前何知渺给她做过的这同一件事。
锁骨跟随记忆开始发痒,栾见殊抬手碰了下,那上面酥酥麻麻的,宛如凭空生出数张不断压制着呼吸的小嘴。
和仰起头,紧闭着泛起情欲的漆黑双眸。
不行不行。
开车呢,走什么神。
当机立断,栾见殊抬手就给了自己一拳,强迫自己将歪了的思绪拉回。
依依不舍地将人送走,收拾好心情,她直接去了行帆。
不到八点的这时,还没到上班点。
回到办公室,栾见殊站在窗边,身旁咖啡豆在机器轰鸣声中缓缓变成一缕接一缕的清香。
一边的热水也烧开了,她合起手上翻了一半的剧本,将其放在桌沿。
然后扯过水杯,拿起水壶对准了杯口正要往里一倒。
昨晚被罗珈一一股脑摁大的电话铃声陡然充斥了宁静空间。
“嘶”一声,栾见殊去碰壶身的手指被奇怪烫了下。
她皱起眉呼了口气,赶紧把水壶放下了。
“喂。”
手机显示为前台电话,栾见殊一边抽出纸张叠在一起擦拭水痕,一边接起来,道出的语气并不认真。
“早,见殊姐,总经理叫你去办公室一趟。”电话里的人公事公办地说。
栾见殊动作微顿,她迷茫地眨了下眼,即刻客气礼貌地表达了谢意:“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栾见殊忍不住就想给何知渺发去消息。
他俩为了避嫌,有事的时候,一般是邱浓上去,或者邱浓跟她一起上去。
这次,突然且异常。
但说不定,真是有要紧事呢。栾见殊放下手机,心想。
她匆匆忙忙喝了几口滚烫咖啡,合上办公室门,电梯直达最上一层。
清晨欣喜仿佛一根向上跳跃的细线,带动栾见殊脚步轻松一路雀跃着到达紧闭门口。
内心深处莫名其妙被陡然扭转,她在窒息逼仄的寂静与日光斜照中,皱起眉。
好不正常。
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但旋即,她依旧整理好衣角,推开了门。
黑色座椅正背对着她。
栾见殊眉梢一动,在那人转过身来的前一刻,舒展开神色。
果然。
不是何知渺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