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入结实怀抱里的时候,栾见殊发誓真的只想抱一下。
一下就好。
可下颌被修长五指掐着抬起,男人充满凛冽气息的吻强势钻入,她没出息地开始动摇了。
所以最后还是被何知渺七拐八拐地带进了屋里。
——楼下那满是他味道的屋里。
“想瞒着我,干一件大事?”
何知渺懒散着声音,张开双腿坐在沙发里,栾见殊则被从后牢牢圈着钉到他身上。
栾见殊现下不想回答。
两人以这姿势抱着很多回了,但这一次,他隐隐爆发的强攻气势弥漫得让她快要喘不过气。
“先让我下来。”栾见殊对他说。
何知渺仍旧不让,他抬手用拇指侧面抹开留在她唇珠上的透明水光,栾见殊配合地跟他逆反着方向稍偏了偏头。
她很想狐疑地问“你是不是过于喜欢这个姿势了”,但还没张嘴,原先干完正事就撤的指腹停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栾见殊跟着这点异常扭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他潮湿漆黑的瞳孔。
何知渺的眼睛格外摄人心魄,原本干净得是那种仿佛对什么都是冷淡的眸色,但看向自己的时候,栾见殊总觉得平静湖面下蓄了一汪川流不息的汹涌波涛。
尤其前天,她还不要命地心血来潮用红绳绑住他劲瘦手腕。
虽然之后她被狠狠制裁了一把,但在实在快要不行的时候咬了他舌尖一下,那感觉其实也挺心满意足地畅快。
眼下窗外偶有烟火升空,砰地一下下照亮两人对视着的眼,栾见殊莫名地想缩起来,便垂下眼,就他方才提出的问题赶紧做出回答:“是,我约了高沉东,想和他见一面。”
“原本打算聊什么?”何知渺不依不饶地,执意要从她嘴里亲耳听到。
“就……”栾见殊眼睫落下来,脸色看着有几分落寞,“做个了断吧。在新一年到来之前,都解决掉。”
何知渺手掌温热摩挲着,出口的语气却有点寒意的凉,“不怕他再像上一次一样,伤害你?”
“他应该不会了。”
栾见殊嘴唇上下阖动着。
她其实有想过做这件事的风险,所以本想定个餐厅的包厢。
甚至更有仪式感一点,她想把会面地点定到第一次在学校外吃饭、高沉东特意大方请客的那家小酒馆。
也好让一场真心付出的关系有始有终。
何知渺盯着她水光清透的素色唇瓣,指尖缓缓离开她嘴角,悄无声息地在她沉思中向下走。
栾见殊还没发现他勾起的隐晦笑容,睫毛微颤,想起来还是觉得惋惜,与悲从中来。
“其实他人是不坏的,我相信他也意识到了某些地方确确实实太过分。所以,我仍然相信高沉东……呃。”
在跟女朋友单独相处的密闭时刻,从她只能被接受亲吻的口中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何知渺感觉很不爽。
他指腹已经抵到了栾见殊被迫仰起的脖颈中间,正上下拂动,就像捕捉到她的咽喉,轻轻一摁,她就会求饶,满含热泪与春水地凝视自己。
何知渺霸道地、强势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眉轻皱着带了点命令的意味在,“不许说他名字。”
栾见殊错觉他将要幻化成睥睨一切的君王,明明在从前、这样抱着时,掌握一点主动权的,往往是她。
“好,我不说。”栾见殊知趣一般立即应和他,停在她颌下的温热继续游移,遇到挺立阻碍。
羊毛衫的领口不紧不松,向上竖起一点,属于微中领的那种。
感觉他闹够了,栾见殊抬手想把他的手抓下来,罗珈一还在楼上等着,她尽量还是不要和他纠缠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