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说记得,不用人校花出手,我先帮忙解决了你。”路扬撸起袖子,咬紧牙愤愤道。
“没印象。”
其实何知渺刚才还真认真想了,但确实记不起来一点儿,他瞥着路扬,反问:“她身边坐人了?”
“……”
路扬直接想照着他的脑袋来一巴掌。
感情其他人的命就不叫命了?
“别废话了。”路扬无奈闭上眼,连连朝窗外摆手,催他,“你赶紧上去。”
何知渺侧眸盯路扬一眼,好心提醒:“大哥,这我的车。”
嘿!
路扬心想现在只能为五斗米折腰让他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等到来参加聚会的人走了大半,栾见殊坐在用霓虹灯串装点的长椅上,举起酒瓶一口气吹了剩下小半些。
这时已接近零点了,罗珈一没成功回国,在越洋电话里鬼哭狼嚎地求原谅。栾见殊非常傲娇地给她发了个鬼脸,还挑着眉扬言要和她绝交。
大学舍友们也接连发来了视频祝福。
来回拉了好几次进度条,栾见殊总觉得周慕莫名变得端庄了,且她腕上的手串貌似少了什么,松松垮垮不似之前紧实。
想着上大学时周慕最能时不时丢东西,栾见殊收回眼色,也没当回事。
将微信页面整理得没有一个小红点后,她指尖落回置顶聊天框里,飞速敲下一句话。
【上来吧,我在楼道等你。】
今天饮下的酒度数并不高,栾见殊捞起放在一边的驼色羊绒大衣裹在身上,脸被正浓的热气熏得微微泛粉。
待拉开楼梯间的门,她向下看,恰好瞧见何知渺双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一只脚正搭在往上走的台阶上,灰色卫衣敞开的领口露着他喉结明显的脖颈,有几分少年气,又有一点蓄意勾引。
“这么迅速?”栾见殊站在原地,眼睫半垂,俯视着越来越近的人。
何知渺没有半分儿喘,他沉定的步伐一下下敲击坚硬水泥面,肆意拿捏高位女人的视线追随,说:“你信吗?上来找你的这二十几层,我走十多遍了。”
倚靠着冰凉扶手的身体微斜,栾见殊勉强抬起混沌眼皮,摇头,干脆利落地回:“不信。”
“那恭喜你,答对了。”何知渺低头笑,定下身体抬眼看上栾见殊晕红的白皙脸蛋,伸出手摸了摸,“不止十多遍。”
他没说十点来钟在车里被路扬烦得不行后,他就下车一直守着手机了。
栾见殊刚开始只当他这话是玩笑,可皮肤被轻轻一碰,她因指尖传来的凉意向后缩了下,才认认真真看进何知渺还没缓过寒意与疲惫的深情黑眸。
“过来。”她徐徐吐字。
何知渺乖乖再上前一步,用手轻轻扶住她细腰。
栾见殊低下头,深深嗅了一口他周身散发出的海水清香,然后在他的温暖怀抱里,把脑袋和唇舌紧紧覆在他喉结处的动脉上。
“嘶。”
虽然某处猝不及防地痛了下,何知渺仍然没松开手。
他垂着睫毛亲了亲她柔软的发,感受到肌肤被她吸进嘴里辗转蹂躏,只觉无尽满足。
“公开吧。”栾见殊忽然说,“我想给你个名分。”
她语气真挚,听起来一点儿没醉。
何知渺眼神从清明转为幽暗,在她身上摩挲的手掌粗粝湿热、痴缠留恋,跟他此时保持沉默的鲜明状态截然相反。
栾见殊埋在他呼吸中,碰触他静静狂跳的心脏。
一派许久寂静中,她没听到刚当事人出声回答,刚想追问。
何知渺却仿佛真真切切地窥探她心声一般,做了个深呼吸,吻了下她柔软的耳廓,出乎意料且认真严肃地道了四个字——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