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婚?有钱人都流行这么玩?”
“谁知道呢。”另一人道,“不过我看这小孩也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就要被家里拿出去当生意上的筹码,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
“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何知渺听见头一个男人说。
“这公司起不来有你一半责任,走了。”
何知渺姿势分毫未动,碰上两人出来时瞬间顿住的身躯也没抬一点眼。
但就是这架势,愣把两个在职场混了小半辈子的大男人吓得够呛。
抽出手,何知渺站起身,在旁人的稍息立正中推开门进去,再慢慢阖上。
可怜?何知渺拧眉看着地上还留有一点火星的烟蒂,抬脚,将它重重碾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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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电视,栾见殊去画室着手整理画。
她把画完的、没画完的分到两边,再将有些杂乱的屋内布局稍加改动,不多时得以满意地呼出口气。
今天她去见了两家传媒公司,席间相谈还算愉快,起码比上次正规了不少。
栾见殊把书桌勉强腾出块空,笔电放上去,打开文件进行记录。
键盘被灵活的手指不断敲动,她垂下睫毛刚要打开一旁手机,电脑上的微信传来个急切的视频通话。
栾见殊指尖悬空顿了下,纠结一秒还是点下了接听键。
对面,何知渺大概坐在床边,整齐的洁白用品很乍眼。
栾见殊调整摄像头角度,尽力让自己的脸以一个较为完美的角度出现在屏幕上。
她叫了声他名字,那边像信号延迟似的,须臾后才看见他的身影从面前晃了过去。
“我在。”何知渺似乎靠着听筒说。
栾见殊完全看不到他,她眨了眨眼睛,问:“你在哪?你那边有点黑。”
何知渺兴致听着极为不高,“在这,嗯,没开灯。”
“你怎么了?”听了他吐出的这三个简短词句,就算再迟钝,栾见殊也听得出来他情绪不好了,所以她温柔着声调,轻轻地问他,“遇上什么困难了吗?”
“嗯。”何知渺对她句句有回应。
镜头混乱地晃了几下,再堪堪稳定下来后,栾见殊就看到了何知渺肿了一样的双眼。
“你……”她想问“你怎么哭了”,但话到嘴边,栾见殊抿着唇,改口问道,“谁惹你伤心了?”
“你吗?”何知渺奇怪地向她扔出一个设问句,“好像不是,可能是我自己。”
“你现在在哪?”来不及细细思考陡然不对的直觉,栾见殊神情严肃地盯向镜头里的人,迫切地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在出差啊。”何知渺声音晃动。
手机啪一声掉下,视野尽数变黑。
栾见殊叫了几声无果,立刻关了电脑,一边穿外套一边给荆阑去了个电话,说。
“我要知道何知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