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渺无奈地笑了声,嘴角噙着笑,问:“真弹啊?”
“当然是真的!”女生郑重点头。
“……行。”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出这个惩罚的。
何知渺摇了摇头,心想,简直离大谱。
他呼了两口气,离开人群,顺着下坡往下走,鞋底在沙土地里腾起一阵沙。
夜里的深山寂静无声,抬头,偶尔瞥见一轮弧度极致完美的甜月牙悬在半空。
何知渺盯着,眼眸里记起烛光下那副无辜纯良的眉眼。
透明的,清澈的,流转间皆是明艳侵略的。
牵动着人心,和他的眷眷情意。
路扬说得没错,欲擒故纵是一手好招。
放长线钓大鱼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沉得住气,可以忍一时眼看肉在眼前却不能吃进嘴的痛苦。
为了更加游刃有余的未来,为了她完完全全把心放在他身上。
心里想着,何知渺踩着缓缓的步子,转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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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见殊并不知道丁遥他们把画放在哪里了,她也不确定这儿是不是记忆中的地方。
再加上手电筒的微弱灯光只能照到目之所及,树叶但凡被吹动哗哗作响,她紧张和警惕就更加一分。
察觉到这里可能不是,栾见殊轻手轻脚地又走了几步。
不知在哪觅食的野狗忽的向天空发出一声嚎叫,凄厉的回音在空旷的山谷逐步靠近。
她眨眨眼,壮着胆子,终于伸出手去拨弄前面这块有些眼熟的黑布。
两秒后,当触觉唤醒敏感的神经时,栾见殊深深呼出一口气。
接着在背后声音于一秒间骤然变大时,她扔了遮盖画作的绒布,抡起被精美装裱的画。
全身不知从哪借来的力量。
想也没想。
“砰”一声——
打得面前有一道闷响着地。
栾见殊睁开紧闭的眼向下看去,呼吸一紧的同时,瞳孔骤扩。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