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在心中一经肯定,何知渺脸上肌肉都垂下来了。
他叹气时出了声音,要起身离开时,栾见殊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而她也不经大脑,闪电般的脱口而出,让他失落的心暂时踏上归来的征途。
只短短几个字。
——“应该也是唯一一个。”
何知渺感到腿脚被她的手在无形之间被禁锢住了。
她是生了锈的锁,只要流露出一点点想要抓住他的意思,他就会眼巴巴地滴上滑油,再帮她擦亮,抱在怀里听话地递上钥匙。
也是变幻莫测的天气,他想要晴天,她就暴雨骤下,他想要下雪,她咧着嘴,施舍地拍拍他脑袋,只是告诉他她想看雪了。
他愿意永远纵容她、呵护她,揣度她藏在沉静表皮下的小心思。
面对栾见殊,他总是迟钝着脑筋。
其实想想就清楚的,栾见殊怎么可能轻易地附在一个男人耳边用色相诱惑他,勾引他。
她不会这样。
霎时思绪畅通,何知渺从牛角尖里闷着头走出。
回头,与栾见殊似诉不尽千言万语的清眸对视。
何知渺抽动了下嘴角,蹲到她面前,亲手将主导与被主导的局势顷刻颠倒。
他仰视着她,甘愿成为她手心游戏的活物。
只要他在她心底种下了这枚种子。
如今只等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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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间有些晚了,栾见殊提议今天的补习课更改到明天进行。何知渺看她认真严肃的神情,没强求,便早早离去了。
装修风格简洁大气的主卧里,栾见殊猛地扯过被子盖在自己头上,试图把自己憋得神志不清。
这样她就不会有心思去知晓她真做了一件让本人也难以接受的蠢事的事实。
太丢脸了。
她为什么要对何知渺补充上那句话,是因为看到他沮丧难过的神情吗?
拜托,那小子很能装,自己了解的。
栾见殊在被子里直哼唧,没有章法挥舞的手指将睡衣都扯乱了,瑟缩着身体接受她的失控与瞬间崩溃。
明天见了何知渺该怎么补救?
他一脸正经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她敢直视老师的眼睛吗?
乱了,一切都乱了。
栾见殊无力地倒在冰凉的床板上,闭上眼,希望明天能再慢点到来。
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破了她的期盼。
栾见殊扭头瞥了一眼,长长的羽睫眨动着一丝迟疑与不安。
铃声响起后,她一边坐直身一边清了清喉咙,抓着手机的指尖微微用力,盯了来电人一会儿,才将电话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