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俊捶胸顿足,这下子分割船厂更是遥遥无期了。
那人不来,派去送信的鸽子也没消息,黎明俊心急如焚,嘴上生了一个很大的泡。
谣言消失后,船厂恢复正常运转,几家断了往来的生意伙伴又向黎兮舟递了拜帖,想谈谈合作事宜。
黎兮舟不计前嫌,再度与他们合作,毕竟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船厂的生意越发好了起来,还有从前从未有过合作、如今慕名前来指明要与黎兮舟做生意的人。
黎兮舟很是高兴,热烈迎接每一个合作者。
褚南煦听着外面的消息,他知道,他要的时机,到了。
“什么?你要去黎家船厂去给黎兮舟当徒弟?”石正拔高的音调像过年时遭遇宰杀的猪,刺耳吓人。
褚南煦白了石正一眼:“嚎叫什么?”
“王爷,您可别开玩笑了,就您这身份,谁敢当您师父?”
“谁说我要以王爷的身份拜师去了?当然是化用身份了,我想好了,就叫长风。”
“您认真的?”石正试探性地问。
“当然。”
“你当真要去船厂给人当徒弟?”
褚南煦耸耸肩:“这还能有假?”
石正见他不是说笑,“扑通”跪倒在地,抱着他的腿哀嚎:“王爷啊,你可不能这样,属下奉皇上之命保护王爷,你这样我没法向皇上交差啊!你是尊贵的小王爷啊,怎么能去给人当徒弟呢?”
褚南煦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是皇上最小的弟弟,因此对他格外宽容娇纵。
他不喜欢呆在皇宫,皇上便让石正保护他,许他做个闲散王爷,各处游玩;他想学武,皇上就给他请了数个武功高强之人教他习武;他娶妻想找个自己心仪的,皇上就帮他拒了许多想结亲的名门贵女……
皇兄那里,褚南煦早就打理好了。
他一把拽起石正,“别担心,我早就给皇兄写了信,他应允了。”
三日前他给皇兄飞鸽传了书,信中写道:皇兄,我在郿州遇见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姑娘,为了与姑娘相识,要去当她的徒弟,拜她为师,以此靠近她,以平常身份与她相处,还望皇兄答应。
皇上答应了他,不过要他保护好自己,不能受伤,否则要把他绑回皇宫。
“真的?”石正怀疑地问道。
褚南煦从怀中掏出皇兄传回的纸条,石正看过才放心:“是皇上亲笔所写。不过王爷,你要去当徒弟,我也去,我得随时保护你。”
褚南煦想了想,有石正在身边就有了帮手,行事会方便许多,随即应了下来。
石正还是有一事不解,他纠结是否要问出口。
褚南煦看他扭捏作态十分不舒服,问道:“你还想说什么?别扭扭捏捏,要说就说。”
石正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白。如果你看上了黎姑娘,大可请陛下为你二人赐婚,她岂敢不从?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你不懂,真正的喜欢是两相情愿,绝非强人所难。如果她因为一道圣旨而强行与我绑在一起,只会让她对我产生厌恶与反感,我不想这样,也不想难为她。我想让她心甘情愿的与我在一起。”
石正感觉很奇怪,说这话时的王爷不像平时那般闲散,而是很诚挚,眼神里露出一种他看不明白的情绪。
他不知如何回答,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