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很平静,没有别的找麻烦的人。
黎兮舟一行人强撑着睡意,终于熬到了天亮。
石正瞌睡极了,耷拉着眼皮,打着呵欠问褚南煦:“王爷,天亮了,我们能回去睡觉吗?”
褚南煦眼圈泛青,却无半点困倦意:“不回,我要等着看结果。”
“王爷……哈……”石正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嘴里说着什么完全听不清。
“你要是想睡觉你就回去睡,不用管我。”
“王爷,我陪着你吧,我……哈……”一句话没说完,石正呵欠连天。
听到石正打了这么多呵欠,褚南煦也忍不住打了一个。
他对石正嫌弃不已,“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别打扰我!”石正再呆下去,他也要跟着他一个呵欠一个接一个了。
“那我走了,王爷……哈……”石正摘掉面罩,打着呵欠离开。
褚南煦从暗处现身,远远瞧见县令的轿子过来了。
他会心一笑,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
黎兮舟靠在穿上歇息,门外一阵锣声,家丁透过门缝查看,是县令派来检查船的人。
黎兮舟提起精神,开门迎接县令。
除了一人没有按时完成造船,剩余的五人把船运到了港口。
县令派人计算造价、测量载重,黎兮舟的船都是其中佼佼者,只是穆启佑与周恒同样与她难分伯仲。
只剩最后的防水性能测试,成败在此一举。
船齐齐入水,装载模拟人和货物的东西后,县令命人在船的下方凿洞。
围观群众不明所以。
县令解惑道:“黎兮舟、穆启佑、周恒三人现为并列,且三人造的都是水密隔舱船,水密隔舱船防水的优势在于隔舱,测试他们防水性能如何,自然需要船底凿洞。”
洞凿开,三条船出现不同程度的左右晃动。
穆启佑有些惶然,为了在速度上赢过黎兮舟,他在隔舱时草草了事,在船体外涂了大量的防水漆,没想到县令会测隔舱的性能。
一个时辰过后,穆启佑的船率先覆灭在水中,接着是周恒的船,而黎兮舟的船摇晃一阵后归于平静,屹立不倒。
“不可能。”穆启佑大叫,“她的船怎么可能不翻?她作弊了!”
不等黎兮舟回答,周恒先出言道:“穆公子,你莫要忘了,黎姑娘的父亲造的水密隔舱船防水性能之好,可在整个郿州都是有名的。有这么好的父亲教导,黎姑娘能差到哪去?”
“你也输了,向着她干嘛?”穆启佑不忿。
周恒莞尔一笑:“比赛有输有赢,这次比赛黎姑娘的胜利有目共睹,承认她的好就罢了,何故出言诋毁呢?”
黎兮舟没想到周恒能为她说话,两家虽说不上是世仇,但交恶多年,鲜少往来,周恒这般言语属实震惊了她。
穆启佑欲再说些什么,被县令打断:“好了,不要争吵。这一次的比赛公开公正公平,是在一众百姓的见证下得出结果,同意黎兮舟为本次比赛获胜者的人举起手。”
言毕,人群中的褚南煦率先高举双臂,周恒和其余两名参赛者紧随其后,其他人也随后举了起来。
穆启佑愤怒不已,他还是不愿相信自己输给了黎兮舟,忽然他想起什么,吼道:“还是不公平!她在赛前给了百姓钱,那是收买人心!是她……”
“放肆!”县令中气十足的一声逼退了穆启佑之后的话,“黎兮舟的优胜已经很明显了,你自己不如她,偏要来诋毁她,岂是男儿所为?况且这几日本官看过所有人造船的过程,她黎兮舟,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差!”
穆启佑语塞,涨红了脸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