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处破庙中。
三名风尘仆仆的女子,升起一堆火,烤起她们带的馍。
“今天好险,没想到那个领头的居然有火铳。”
许秀莲说明道:“妾身听说那个狗太监是御前大太监张忠的心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涟离面露一丝考虑,张忠的心腹太监怎么会出现在西北?不知道要不要禀报王爷?
阿木问道:“阿姐,你今天为何敢断定那个狗太监不会开枪?”
白涟离回过神,摇了摇头,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对方不会开枪,淡淡的道:“阿姐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不会开枪。”
许秀莲回想起来,李慕鱼好像一直都带着火铳,只是从来没开过枪,导致她都忽略了。
“今天要不是两位小姐相救,切身怕是在劫难逃。”
阿木板起小脸:“你已经说过很感谢的话了,再谢我就生气了。”
许秀莲苦笑道:“两位小姐为救妾身,不惜与官府朝廷为敌,妾身实在是感觉过意不去。”
“只要是跟官府朝廷为敌的,都是我们的朋友。”
“啊?”
阿木傲然道:“我阿姐是云南元梁王的后人。”
元梁王?许秀莲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你为何会被官府追捕?”
“说来话长。”
许秀莲娓娓道起自己的遭遇,说到伤心处,眼眶都红了。
阿木听完许秀莲的遭遇,既同情又愤慨,同仇敌忾的道:“大明朝的官真是坏透了。”
白涟离倒是很中肯的道:“我听说过陕西道监察御史刘旵,此人官声很不错,四年前陕西大旱,造成饥荒,死人无数,时任同官知县刘旵,他治下的同官县,没有一人死于饥荒,他离任时,全县父老聚集在县衙含泪相送,刘旵也因此功绩擢升陕西道监察御史。”
“这妾身倒是不知道。”
许秀莲皱起眉头,心中犹豫了,一个能让全县父老聚集在县衙含泪相送的知县,定是为民请命的好官,这种肯为民请命的好官,应该不会诬陷冤枉几名书生,但她更相信自己相公的为人,断然不可能盗题舞弊。
阿木哼道:“秀莲姐姐的相公,院府县童生试都是三甲,乡试肯定名列前茅,根本没必要盗题,一定是被冤枉的。”
白涟离点点头,前三甲确实没必要盗题,另外读书人都将名节看得很重,秀莲姐姐的相公定然是受到冤枉,不能承受污名,才会选择投河自尽……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还要继续报仇吗?”
许秀莲无奈的道:“我不知道,以我一人之力,即便想继续报仇,也很难成功。”
白涟离如实道:“刘旵那名护卫,武功不弱于我,以你的武功,很难接近刘旵。”
许秀莲苦笑点头道:“我先前与他交过手,知道他一直对我手下留情,否则以我的武功,连他一招都挡不住。”
阿木不服的道:“阿姐,他不是被你轻松打败了吗?”
白涟离谦虚的道:“人家是一名正人君子,出招光明正大,还赤手空拳,阿姐是占了兵刃的便宜,并突施冷箭变招,导致他猝不及防,若是光明正大比斗,我可能赢不过他,毕竟我的体力远不如他。”
“白女侠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