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那人终于勉强的放下对阮如苏的觊觎,带着几人打马离开了。乞丐躺在马车上,好像半点没有意识到自己躲过了什么,实则心中翻江倒海,万分差异。
明明不久前陪在这个女人身边的男子是那个文士打扮的男子,怎么转眼她就同这个人成亲了?也不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那几人走远,阮如苏回头瞪了莫天之一眼,平静道:“你现在说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莫天之听出了她的嘲讽,也不生气,反而笑容满面地道:“若不是怕你吓着,我倒是觉得杀了他们会更方便。”
听了他的话,阮如苏不由得心中一惊,她总觉得这个天道似乎真的尝试这样做过。当你日复一日看着同样的人事物,说不定真的会有想要疯狂毁灭他们的冲动。
可是,如果他真这样做过,为何这世界还没有崩塌,她现在做的这些真的还有意义吗?如果没有,主神为什么要创造出他们这些病毒程序,还让系统将他们送入一个个小世界……
直到马车进了城,阮如苏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就算到了城里,那个乞丐也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阮如苏看了眼街边的乞丐,对莫天之道:“我们将这人交给这些乞丐吧,说不定丐帮能有办法救他。”
“你是想传消息给丐帮那个洪七吧,不用想了,你觉得就算他来了,能将你从我手里带走吗?你该清楚,哪怕他们都来了,你还是逃不掉的。”
虽然这样说,可莫天之的表情明显对那样的场面非常期待。他似乎就是想看阮如苏能在这世界折腾出什么花样,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你既然知道他们不能将你如何,你又何必在意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是救人也好,求救也好,不是同样逃不出吗。”
对于他,阮如苏似乎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说起话来绵中带刺,半点情面不留。她越是如此,莫天之就越好奇,所以便爽快的同意了她的提议。
此时,大宋朝不保夕,街上的乞丐是越来越多,却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丐帮弟子。如果将这人交给普通的乞丐,别说得到救治了,只怕不被人杀了吃肉都算不错了……
马车行至槐树巷子时,阮如苏忽然叫莫天之叫马停下。她伸出头叫住蹲在墙角的那个乞丐,道:“这位侠士可能过来帮我一下。”
那乞丐身长五尺,脸上全是黑灰,瞧不出具体的年龄。可偏偏阮如苏就是一眼挑中了他。那乞丐本是坐着晒太阳,见这么一位仙子般的女人叫自己,不由得愣了愣。
他左右张望片刻,见这里确实只有自己一人,挠挠头,再三确定是不是叫自己。见对方捂嘴轻笑着点点头,这才上前客气的见礼道:“姑娘叫我是有事要打听?”
他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阮如苏摇摇头,指着躺在车厢外的那个乞丐道:“我们在路上救了这个人,想来有可能是你们丐帮的人,所以要劳烦少侠带回去救治。”
那乞丐差异地瞧了阮如苏一眼,道:“姑娘怎知我是丐帮的?”随即又想到自己这身破破烂烂的穿着,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接着道,“我不是说穿着,是这城里那么多乞丐,姑娘为何选了我?”
“因为你腰上的袋子,我曾有朋友告诉过我,丐帮的弟子,腰间或多或少会别有袋子。”她这话一出,那乞丐的眼睛一亮,追问道,“不知姑娘的朋友是谁?”
一声清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阮如苏知道,这是莫天之在提醒她,他可以容忍阮如苏的小动作,却不能是这种半点趣味都没有的傻办法。
“我那位朋友也是位小人物,不值一提。我这里有些碎银子,你拿着给这人买些药吧。”阮如苏用手帕包了一些散碎银子递给他。
那乞丐差异地看了一眼,却没有推辞。笑容满面地道:“姑娘心地如此善良,会有好报的。”说完,他竟然将那一直未醒的乞丐扛在肩上就带走了。
掀开车帘,阮如苏就见莫天之一脸笑容的望着她。那笑容仿佛已将她看透,只等她计划失败时的痛苦颓唐。
阮如苏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任凭那马将他们拉着在这城中转悠,最后停在了太白楼。
敢以酒仙李太白的名字命名,想来这里的酒定是不会太差,否则只怕太白夜里都要气得爬起来找他们算账。
不过莫天之没有点酒,而是点了醉鸡,芙蓉蛋,开水白菜等不少太白楼的招牌菜。那店伙计惊讶地望着他,疑惑道:“这位公子看来对本店很是熟悉,只是我好像未曾见过您……”
这话让莫天之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清冷地道:“或许我来的时候,你还没在太白楼。”
店伙计就更疑惑了,这是他表叔的店,他可以说是从小就在这帮忙了,怎么可能没见过对方。可是他也不是不会看脸色的,见对方明显不愿谈这个话题,便笑着点头道:“您说的有道理!小的这就去给您吩咐,您二位稍坐片刻,”
阮如苏一直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此时忽然道:“你‘从前’来过这里?”
这个‘从前’指的是上一次剧情的循环,也可能只上上一次,或者上上上一次。这同样的事情循环了不知多少年,也不知循环了多少此,是以他才会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