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鸢明白她的话,抓起包袱挂在身上,快步上了马车。
而已经飞驰行驶的沈正堂浑然不觉。
一老一少在路上虽然举止间都是辈分间的疏离,沈正堂对宋景烁的眼神中不尽满意。
老顾那厮竟还能养出一个孩子,就他那糙老爷们自己活好都算不错了,他娶妻没啊?
不曾。
那老头成日无趣得很,你跟他待在一起久了难怪跟个闷木头似的,他就不知道为你找媳妇的事急一急?
尚未立业,不急成家。
一问一答的模式十分融洽。
沈正堂笑笑,摩挲了几下下颚,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好在上京距离沈家并不远,将近一路的日程便也赶到。
沈正堂一下车便风尘仆仆进了内屋。
当他看到床榻上一副病容的男人时,嘴边的笑容变得苦涩。
沈正堂满是沧桑的眼中布满猩红,声音嘶哑,你这老头,以往生龙活虎地在军营里厮杀,今日躺在床上跟个待宰的羊羔似的,实在是让人看不惯。
宋青州缓缓睁开眼睛,鹰眸如目隽,看到来人,好半晌才露出笑容。
你不也是,满头白发,像是被人夺了几十年的阳寿。
闻言,两个老人相视一笑,笑容之中藏着无比复杂的情绪,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沈正堂紧紧攥着宋青州无力的手,眸光紧紧盯着他略有些发黑的印堂,表情难看。
作为多年老友的宋青州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以为然地扯了扯嘴角。
你不必说我也知道的情况,临死之前能见你一面,也算是幸事了,只是还有些事情要拜托你
还没等宋青州说出口,沈正堂就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