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她连哭都要克制。
纪宁松开刀,站起来。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沾了血的脚印在她脚下。
昏暗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踩上凳子,伸手去够绳子。
营养不良的手臂干细,像根会被轻易折断的木头。
绳子系在脖子上。
纪宁的嘴唇颤动,她许久没说过话,强硬的张开嘴撕裂嘴唇。
丝丝血迹从她嘴边留下。
混着泪水染湿她的衣服。
终于要结束了。
仿佛闹剧般的日子。
……
凳子倒地。
绳子收缩,纪宁濒临窒息。
在她就要闭上眼睛时,一束光打在她身上。
天晴了,阳台的花盆里冒出一根绿芽。
她顿时挣扎起来,在窒息前扯断绳子,不顾脖子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爬向阳台。
她双手颤抖的去触碰那根绿芽。
细密的雨滴落在她脸上。
纪宁抬起头,泪水涌出。
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那一天,她种下几块土豆。
楼下被她哭声吸引的丧尸聚在下面挥手嘶吼。
天晴了。
————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
后半夜轮到江恪守夜。
夜半时分,池响猛然惊醒,不记得做了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