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仇野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蒋文安喉头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
“怎么在发抖?”仇野走到保姆身边,用他修长的手指做梳子,一点点细致而温柔地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梳好,“别怕,很快就能结束的。”
他拿起脚边一个5l的汽油桶,拧开盖子,对准保姆的脑袋浇了一点。
“可惜现在汽油还不太够,但我等不及了,想先给你演示一遍,”仇野对蒋文安笑了笑,“就从这里开始,火会顺着墙根烧到仇锐达的书房,安安你说他看到着火了会是什么表情?我猜他一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蒋文安脊背发寒,连带着声音都比平常更冷:“你来真的?”
“当然,”仇野扔下汽油桶,信步来到他面前,钳住了他的下巴细细打量起他的脸,“我们不是一起计划好的吗?你怕了?”
蒋文安确实在怕,他不懂眼前这个俊美堪比天使的少年,为什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魔鬼一样的话来。
“别忘了我们先前说好的,谁背叛,谁就要去死。”
仇野扳住他的脸,轻笑着啄了下他单薄温凉的唇,随即转身离去。
蒋文安从没想过,这个快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仇野亲密接触。
每每在梦中忆起,他都会在一身冷汗中醒来。
没办法,他只能安慰自己,他背叛仇野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拯救一个被恶魔诅咒的灵魂。直到遇见钟煦,他才开始动摇。
假如当初做了不一样的选择,那如今站在仇野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了?
可那样的话,仇野这辈子就毁了,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再恨我,我也只能这样做。”蒋文安一遍遍告诫自己,让仇野远离一切可能会调动他体内危险因子的人和事,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钟煦听完后,下颌线绷得死紧,良久才开口问:“你在他身上安监控了吗?”
蒋文安皱着眉头看向他,又听钟煦继续问:“你在我身上安监控了吗?你知道我和他这两年的生活过得怎么样吗?”
钟煦说:“既然不知道,你凭什么笃定我对他来说就是危险分子,凭什么说我跟他在一起就要发疯、堕落甚至杀人放火?你怎么就能肯定,我对他而言是引线、是炸弹,而不是他的镇定剂?!”
蒋文安答不上来。
“我是控制不好情绪,但有他在我就会很安心,和你口中所谓的‘正常人’没什么差别。我会把我的全身心奉献给他,但你不是。你有所保留,你在自以为是地、想当然地爱他,”钟煦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