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想起他以前从曹岑东那儿学过花切,不知道现在生疏了没有,于是说,“我帮你们洗牌吧。”
赵余徵哼了一声,“行啊,随你。”
为了恢复手感,陈敬先练了几次落牌。扑克接连不断地从一只手散落到另一只手上,像光影不定的蝴蝶,在被切割过的空间里,陈敬的神情沉静如水。陈敬把整副牌分成正好的两沓,上下抵着,一张隔着一张洗在一起,最后又落了一次牌,一副牌就整齐地洗好了。
赵余徵奇道,“你居然还会这招呢,哪儿学的?”
陈敬淡淡笑道,“看你爸电影学的。”赵余徵父亲作为导演的第一部封神之作,电影故事就发生在赌场里,里面有不少眼花缭乱的花切技巧。
赵余徵现在听到他爸有关的话题,也没有以前那么敏感了。他说,“电影里还能学到过程?我改天也去试试。”
陈敬这下真笑了,“诓你的。要学的话,去找正经教程啊。”
赵余徵嘁了一声,继续打牌了。
赵余徵打着牌,嘴也不歇着,“澹台柘来了么?”
周围有人搭腔,“来了呀,我刚看澹台柘和陈敬一起来的呢。”
赵余徵震惊地去看陈敬,“你今天还和他走一块?”
陈敬一头雾水,“怎么?”
“我今天可不想见他,怕他朝我发酒疯。”赵余徵甩出一张牌,“你知道澹台柘给季浣溪送了什么么?不是以澹台家的名义,是以他个人的。”赵余徵凑近了些,在陈敬耳边说了几句。
陈敬也有些震惊,挑高了眉头,“澹台老爷子允许他送?”
赵余徵耸了耸肩,“澹台家老爷子现在可太器重澹台柘了,都随他去。”他把牌压在手心里,一条手臂搭着陈敬,“你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呢?你不该好奇澹台柘为什么送这么大的礼么。”
“为什么?”
周围的人听陈敬还不知道,忍不住笑出声,替赵余徵说,“我们都猜,澹台柘还对季浣溪余情未了呢。”
陈敬懵了,“……啊?什么意思?”
赵余徵起了兴趣,这下牌也不打了,“你和澹台柘走这么近,你不知道?他俩是初恋啊。”
陈敬沉默了一下。季浣溪刚回国的时候,澹台柘就组了局,陈敬当时也在场,敢情澹台柘原来是奔着复合去的?他居然这么迟钝,过了两年才明白。
教堂里,季浣溪牵着她父亲的手,款款走过宾客席。新人朗读誓言的时候,陈敬看了一圈,没有找到澹台柘。一直到婚礼结束,甚至在年轻人的余兴派对上,陈敬也没有再找到澹台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