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衡则朝她颔首行礼:“素日只知道仙尊深居浅出,是不怎么参与仙门宴会,还以为仙尊今日不会来此,想不到你不但亲自来了,还送来了这么大份礼物。”
贺连衣自是知道清衡与如烟的事,两人现如今是连避讳都不避讳了,那钱金石就跟木头一般,怎么都看不出来两个人有问题?
她颔首:“哪里哪里,还是清衡掌门上心些。”
她和她的目光对上,清衡微微一怔,睫毛微颤,似乎听到了她弦外之音一般。
也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她,要么收敛好了,要么就公开这件事。
()这般遮遮掩掩,又在人眼皮子底下偷情,于她们三人,不,四人都不好。
清衡心虚地瞥过眼,只微微一笑。
贺连衣也错开眼:“怎么不见团子?”
钱金石刚要开口,且听身后忽然掀起一阵巨大的风,那风雪挟裹着雪飘飘起,带着一阵阵寒意。
四人都齐刷刷看向前方,便也跟着转头过去。
十来个身披粉色锦袄的仙士抬着一圆顶娇帘,自天而上,款款落下。
半透明的红色纱帐探出柔荑,女人挽起纱帐,躬身从里站出来,她一手搁在肚皮上,肉眼可见的,那藏在红色锦袄的下方,是一个怀胎八九月的圆肚肚。
钱金石和贺连伯你看我我看你,清衡也纳闷地看向如烟。
仅有如烟脸色沉静,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是应该这般大小了。
初棠在外扶着玉玲珑站稳,她悠悠地看了一圈,朱唇轻启:“钱掌门、如烟夫人,我来晚了。”
几人对玉玲珑忽然怀孕都各怀心思,也对她那种忌惮又少了一点。
既然怀了孕,如此,应该不会惹出什么是非来。
尤其是钱金石,他的家底被玉玲珑掏空了,如今见了她,身上就不由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就像是见了毛骨悚然的怪物。
不过,这厢见了她怀孕,又松了口气。
他笑着往前迎接:“哪里哪里,玉宗主远道而来,钱某失了远迎才是。”
玲珑自掩鼻轻笑:“我因着有了身孕,一路不便,几位掌门。长老,没有久等才好。”
钱金石摆手:“方才贺长老前脚刚到,玉掌门你后脚就跟着过来了,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有缘分。”
呵呵,贺连衣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怀疑玉玲珑是故意的。
她干笑两声,正想说这是巧合,且见玉玲珑朝她投来了一个微笑:“是吗?原来我与贺长老,缘分竟这般深。”
贺连衣吸口冷气,抬眼看了玉玲珑:“玉掌门既怀了身子,还是先行去后殿吧,我们也好一起看看团子。”
如烟附和道:“是呀,怀了身子不宜久站,长老,掌门,我们都进去吧。”
玲珑再次哼笑一声:“没想到贺长老如此贴心,那边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人簇拥着往左边游廊里走,游廊窄,钱金石和贺连伯走在最前面,如烟则和清衡走在后面,剩下贺连衣和玲珑被夹在中间。
那玉玲珑挺着大肚子,双手扶在身后,总归是不方便的。
她走得慢,宛如闲庭信步,一步对着一步,险些滑倒。
“掌门小心。”
如烟在身后喊了一句,贺连衣却在她之前扶住了玉玲珑的手腕,她一个趔趄,整个人几乎是扑入怀里,带来一阵清香。
“小心。”贺连衣在她耳畔轻轻说着,玲珑则撑着她的肩,柔柔笑道:“多谢贺长老,我走路不便,能请长老扶着我一点儿吗?”
这话一出,钱金石和贺连伯都停下脚步
,他们二人素来都知道贺连衣和玉玲珑的恩怨,经过上次一战,两人的仇冤只增不减,现如今玉玲珑要她扶着她,怎么可能。
那不是要打清冷的仙师的脸吗?
两人目光汇聚,都在等待贺连衣反应。
谁知清冷仙师二话不说,抬着袖子凑上去,就那么让玉玲珑挽着。
贺连伯唉声叹气,转过头,心叹,师姐为了仙门和谐,真是牺牲了不少啊。
钱金石则笑道“玉掌门既然有了相好,为何没把相好带过来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