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老阎你喝啊。”
“喝!”阎埠贵往杯子里倒上2钱酒,轻轻呡了一口。
后院刘海忠刚走到堂屋门口,立马就被自己媳妇叫停脚步。
“你就这么去举报他?你举报他什么?”
“乱搞男女关系!”
“行,那你就去吧。老刘你跟我说说,是街面上的工作人员能向着你?还是你们轧钢厂保卫处能听你的吩咐?”
“我跟厂里保卫处岑干事都熟!”
“行。你想去就去吧,我绝对不拦着你。”
刘海忠推开堂屋木门,又听见自己媳妇说道:“你就不想想这小子平常得罪这么多人,你都能看出来的事儿,贾家难道看不出来?老易家也会看不出来?为什么他们都不去举报周文忠?你好好想想吧。”
“那是…那是因为他们没熟人。”刘海忠嘴上强撑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返回餐桌前坐下。
二大妈见状,起身关上堂屋木门说道:“吃饭吧,别整天操那些闲心。咱们家里这一摊还不够你忙活的,光天这几天都在吵吵着要张床,光齐不是搬出去了嘛,屋里也空出了地界。”
“砰!”
刘海忠使劲拍了下桌子,一边往卧室里走,一边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没一会儿就传出刘光福、刘光天两兄弟的求饶喊叫声。
刘家这番突然打孩子的动静,把对门正在吃饭的许家吓得一激灵。
“老刘又打儿子了吧?”
许富贵嘴上虽然这么问,但自己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落在儿子许大茂身上。
“爸!我知道您不打我,从小就疼我!”
“呵呵…”
“那是因为我大姐把打都挨完了,所以我哥才不挨打。”
“胡扯!你大姐我没打过几次。”
许慧玲不服气的替姐姐争论道:“我大姐她就连吹个口琴都得挨您的打!”
“你大姐那时候整天在家里吹口琴,吹得满嘴都是泡!非得考文工团员,光会吹口琴就行了?尽给那儿瞎使劲。”
“我大姐就是没少挨您的打。就是!就是!”许慧玲连嚎两声跑出家门。
“追什么追?饿急了她会自己回来。都给我坐那儿!”
许母见自己男人真的生气了。一改往日的强势劲,坐在凳子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听说咱们院下午来了位女大夫?”
“对!老许我跟你说,那姑娘长的可俊了,要个头就个头,要工作有工作,要学历有学历,以后要是能跟咱们家大茂成了家,那…”
“啪!”
许富贵一巴掌扇在媳妇脸上,打断了她的无休止幻想和喋喋不休的话语。并且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解释,只是又一次的把目光放在了儿子身上。
许大茂见老妈捂着脸,立马将自己的视线放低解释道:“周文忠现在成了英雄,我是听厂里工会干部吃饭时候说的,他们今天中午时候去医院送奖状了。就在西城区的366医院。周文忠这事儿我们宣传处明天就得写大字报贴在光荣栏里,他们还说周文忠这次算是捡了条命,那些抢匪的子弹都没打死他。身上全是刀砍出来的伤口,妈您…那什么…所以您说您这事儿…是吧?”
许母依旧是捂着脸不说话,许富贵点上根烟说道:“你再看看你做的事儿!不管周文忠的这个英雄是怎么来的,反正周文忠现在是公家承认的英雄!人家在前头挨子弹、挨刀砍,你在后方撤人家的梯子?你当公家不存在吗?你这不是啪啪的打公家人的脸吗?你自己说!我打你冤不冤?”
“不冤。”
许大茂赶紧把碗里的棒子面粥喝完,筷子一撂就往自己屋里走。许富贵见儿子离开后,叹了口气。
“你好好想想吧,怎么教都教不会你。亏你还在大户人家干了这么些年,这么点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想想咱们院里最近发生了多少事儿?这里头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个和周文忠没有关系?不管是聋老太太卧病在床,还是郑家嫂子搬走,再或者是你儿子当上了院里的联络员。”
许富贵把手伸向自己媳妇,吓得许母浑身一哆嗦赶紧闪开。
“你自己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许富贵把烟盒、火柴揣进兜里站起身,走出家门前去找自己闺女许慧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