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已经是春日了。
一漫在府内翻看着塘报。
“公主,公主,嘶——都春日了,怎么还是这么冷。”
“今年春闱早,下个月就是。这么冷的天气,一定要告诉礼部和吏部,提前布置好。”
吕帛缩在袖子里的手慢慢伸出来烤火,“是,可是公主,您怎么知道是米太傅主持这次春闱?米太傅虽是三公之一,如今只剩尊称了。”
一漫看着奏折,“太子少师心灰意冷,自请离京了。吏部是世家地盘,剩下在野的不好直接拉来帮忙。如今三省六部还有比师父更合适的人吗?”
吕帛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有许多商贾之子暗中知道了您的法子,只有小部分在办了。只是脱离户籍或者过继,实在有些为难那些商贾学子了。”
“若参加科考只是为了光宗耀祖,图一份虚名,初心就立错了,没有决心,成为好官的几率也不大。
皇帝盯着这么春科新政这么紧,又重视此次春闱,能暂时让商贾之子不受世家连累,只有这个办法。”
“是。”
吕帛犹豫了一下,“公主,听说皇后娘娘如今整日想着办法整治鹤羽殿,前两日还和陛下闹翻了。”
一漫笑了笑,“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有一分气节。我去年提剑闯宫,皇后必然是猜出了什么。再加上没人当她郁气的发泄口,鹤羽殿自然是个口子。
让皇后闹着吧,反正皇帝不会废后,若是为了一个宠妃废了发妻,文官御史就不会放过他。”
“是。”
“对了,听说过年的时候七皇子都没回京?”
吕帛笑了笑,“他要认公主为母的事情已经传得人尽皆知,陛下几次训斥,就连封了他为郡王,他也没回京谢恩,一直‘病’着呢。”
一漫浅笑微微摇头,“就是不知道他为何转变的这么快。”
一漫忽然停笔,“对了,这次春闱让程幼萍参见,召她进京。”
“奴婢这就去办。”
忽然闻到一股果子香,一漫眯了眯眼睛,回头一看,周玉提着一个精巧的小食盒,从侧门进来。
“不要再让郡主给我做吃的了。”
周玉眼中带着浅淡的笑意,“是母亲要做,让我送来的。”
一漫笑着端出来,抿了一口,“帮我谢谢郡主。”
周玉含笑点头。
一漫看了奏折,“上次我听郡主说你有入朝的打算,是要参加此次的春闱吗?”
周玉微微摇头,“周家的族谱快整理完了,这次族谱会重新规整周家的势力,不可松懈。我想做官,什么时候都可以。”
一漫笑着蜡烛周玉的胳膊,“怪不得你之前一直往京城外面跑。你也太自负了吧?什么叫想做官什么时候都可以。”
周玉眼含笑意,帮一漫理了理头发,“我参见春闱,必然是状元。”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一漫还是切了一声。抓着他胳膊,手慢慢往上走,目光盯着他的面容咽了咽口水,猛地推开他。
“哎,美色误国,美色误国啊,你呆在这,我哪有心思看奏折啊。”
周玉眼中的笑意更深,反握住一漫的手,“那你想怎么样?”
一漫反拉住周玉的手腕,将他推到书桌旁,眼含笑意,目光扫视,“你觉得呢。”
周玉耳尖发红,睫毛颤动,目光带着侵占。
一漫目光转移,看向周玉发红的耳尖,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你平日这般在外人面前装的跟谪仙似的,怎么一靠近你,耳朵就红得不行啊?”
周玉猛地抓住一漫手腕,盯着一漫。
一漫眼神移开,清了清嗓子,“我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夏俢仪除了明面上的身世,还有别的吗?”
周玉叹息一声,温暖的气息正洒在一漫的侧颈上,一漫不自然的靠在椅背上,拉着周玉的手,等着他开口。